思忖了许久许久,太后娘娘似乎将一切都想明白了,一大清早就宣召了工部尚书来,泥巴工部尚书,是从来都没有到懿寿宫来过的。
自然了,也完全不知道,究竟这懿寿宫里,有什么内容,此刻,工部尚书怀着一颗跳动的心,到懿寿宫。
“娘娘!”工部尚书行礼,却发现,娘娘在发愣。
崔嬷嬷上前去,轻轻提醒一声,太后娘娘这才恢复了过来,“哦,你……你来了?”太后娘娘将手中的念珠放在桌面上,“你来了就好,哀家昨日,做了一个梦。”
“娘娘这……”
“你定然会说,哀家做梦了,为何不找钦天监来,却找你,对吗?”太后娘娘依旧是慈眉善目,“哀家也想找钦天监,但毕竟还是找到了你头上,其意义非凡,也需要你跟着参详参详。”
太后娘娘索性一五一十将这事情说了那工部尚书向来是比较封建迷信的,听太后娘娘说到这里,心一沉,“原来,宫中人人都说,那丫头死于非命,是娘娘您……您斩尽杀绝,微臣还以为到底是他们胡言乱语了,但今日听娘娘您这般的说……”
“微臣却明白,这……事情……似乎……果真和您有关系。”
“往事不可追。”太后娘娘起身,盯着外面辽阔的天地,感觉自己的格局也未免太小了,要是,自己之前没有那样为难她,一切就好了,但自己偏偏就为难了凤无尘。
凤无尘却从山崖上滚落下去,她总以为,这凤无尘妖女死了也就一了百当,但想不到,夜榕对无尘是如此这般的魂牵梦萦,以至于,夜榕最近都疯疯癫癫的,一想到这里,太后娘娘的心也在滴血。
“哀家知道,”太后娘娘寂寥的目光盯着庭院里的花木看。“你们都说哀家是比较狠毒的,但说起来,哀家却有什么好狠毒的呢?推己及人,将心比心啊,这样的事情,要是落在你的头上,落在你们的头上,却究竟也能作如是观吗?”
“你想一想,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忽而就到了你家,你的儿子,那样的百般呵护,然而这女子肚子里的孩子却和你家血脉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怕,连你的心情也会特别复杂呢,你说对吗?”
“这……”那人语塞。
“她昨晚来过了,哀家看到,她是从这窗口离开的,她已经面目全非了,哀家的目的是息事宁人,你却帮助哀家做这么一个通天浮屠出来,如何呢?”
“微臣先去看山形地貌,跟着,微臣就画出来草图给您看,娘娘您过目后,感觉没有什么问题,微臣这就去修筑,娘娘以为呢?”他说。
“那是很好的。”太后娘娘欣慰的笑了。
“退下吧。”太后娘娘挥挥手。
此人一溜烟就去了,看到这人去了,她和你依旧是耿耿于怀。
夜榕因为无尘的事情,和太后娘娘的关系一日紧张过了一日,母子两个,互相不对对方台阶下。
夜榕送别了那恢宏的队伍,那队伍,是浩浩荡荡朝着远处去的,那队伍,看起来颜色很明艳,直到那队伍彻彻底底的走光了夜榕才回过了头。
“今年的菊花开的很好。”夜榕赞美一句。
那旁边的太监连忙蹲在地上,将一盆菊花举起来,凑近了夜榕,给夜榕看。
“秋来九月八,菊花都是很不错的,皇上。”那太监低喃,夜榕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菊花,沉默了。
他从上阳台上下来,上阳台两边,却都是茂盛的菊花,这些黄色的菊花,绽放的绝艳极了。
刚刚从高台上下来,有一太监过来,跪在夜榕面前,“何事?”夜榕问,那太监点头,将太后娘娘的事情告诉了夜榕,夜榕听到这里,眸色一黯。
“什么,修筑通天浮屠?”
“是,就在悬崖峭壁旁边。”
“母后这是……”夜榕完全不知道究竟母后是什么意思,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夜榕想,只怕也是母后在用这种纪念的方式,来让夜榕将无尘记着吧,或者,也是用这种方式,来调和他们之间那堪比琴弦还要脆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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