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尘始终在侧耳聆听,很认真很认真的模样。但梁大人越发说的没有侧重点,汗漫九垓,好生茫无涯际。
所谓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就是这样了,所谓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就是这样了。
眼下,凤无尘比较懊丧,只有将各民族都熔于一炉,将这里弄得昌隆起来,他们才能离开啊,但很显然那不是简单的事情。
从梁大人口中听不出来所以然,凤无尘叹口气,丢给萧子焱一个眼神,萧子焱点点头——“好吧,就此打住,本王似乎已经知道了。”
“哦,哦。”梁大人连连点头,其实,从梁大人的话里,萧子焱任何东西都没有听听明白。
送走了梁大人,无尘从外面进来,握着茶盏一饮而尽——“老梁说的都是什么啊,简直是又长又臭的裹脚布。”
“可不是。”萧子焱赞同的一笑,又道:“在这样贫瘠的环境里,每一个民族都应该有弱点的,本王不相信他们没有诉求。”
“所以呢?”无尘将一盏茶送给萧子焱,茶是帝京带过来的,是解晚晴的雪顶含翠,能在这里品茶,已经是高品质生活了,无尘见一杯茶送过去,萧子焱吃了,面上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我们……去柔然看看,你意下如何呢?”
“好啊。”无尘早已经跃跃欲试了,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现在就走吗?”
“走。”萧子焱点点头,凤无尘叹口气,外面飞沙走石的,还需要将这黑白床单包裹起来,这模样和古墓派的粽子没有什么区别嘛,两人从屋子出来,遇到了凤公子。
凤公子抱着长剑,站在庭院里,这是一个非常萧条的庭院,但是他站在这,却好像点燃了黑暗的灯盏一样,让这庭院里莫名增添了一种美感,无尘看到凤公子,立即走过去寒暄。
“你们去哪里啊,王爷?”凤公子问。
“去一个少数民族玩一玩,你去不去啊?”
“去啊,要是王爷允许的话。”凤公子乜斜一眼萧子焱,萧子焱最近比较讨厌凤公子了,为什么,因为凤公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在靠近凤无尘,这样一来,凤公子俨然就成了萧子焱的假想敌。
就在凤公子和凤无尘你一言我一语的间歇,这边,萧子焱的手已经悄然无尘的放在了凤无尘的腰肢上,无尘被这旖旎的动作吓到了,面上浮现了一抹惊恐,再看萧子焱,萧子焱眼睛里分明是*裸的警告啊。
那嗜血的警告况味,明明白白的,“无尘,走了。”
“啊,好。”凤无尘不自在的你忸怩了一下。“王爷的手能不能,不要放在那么尴尬的地方呢?”
“哦,好。”萧子焱的手握住了凤无尘的手,无尘欲哭无泪,再看凤公子,凤公子嘴角却是一个莫测高深的诡笑,萧子焱恨不能横拖倒拽将凤无尘带走凤公子的视线。
此刻,两人经过大夫人曲靖婉的院子,曲靖婉刚刚沐浴完毕,站在庭院里陶冶情操呢,其实也就是在看红莲。
“啊,这里居然有红莲,真是不可思议。”曲靖婉赤足踩在细密的沙粒上,声音婆娑,身影摇曳,风吹过来,将池塘里的红莲吹的摇曳生姿,好像翩翩起舞的美人儿一样。
无尘和萧子焱拉拉扯扯从*出来,几乎没有一头撞在曲靖婉的身上,无尘连连道歉,曲靖婉花容失色,冷冷的瞟一眼凤无尘,看到凤无尘与萧子焱那亲密无间的模样,怫然不悦,拂袖离开。
并且还丢给凤无尘一个冰冷的眼神,以及一个单音节的诅咒——“哼”!
无尘欲哭无泪,对着曲靖婉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吼叫——“哎呦,大夫人,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但萧子焱才不给凤无尘解释的机会呢,两人离开。
两人路过解晚晴的庭院,解晚晴刺绣呢,因为听到外面凤无尘鬼哭狼嚎的声音,瞥目一瞧,发现凤无尘不情不愿的给萧子焱拉扯着从屋子里出来了,那模样,让人一看,不禁胆战心惊。
“啊,无尘……你……”解晚晴的站起身来,一不小心的,针尖就刺在了食指上,火辣辣的疼。
“二嫂子,回头和你解释啊。”无尘好像毛毛虫一般的,欲哭无泪的去了,解晚晴看着凤无尘离开的背影,兀自出神,这边,凤无尘轻轻的叹口气。
三个人已经到外面了,萧子焱这才将凤无尘丢开,无尘获得自由,连连跺脚,和萧子焱理论起来,将的是女权与人权,结果,萧子焱不买账,和凤无尘讲了皇权与王权。
无尘败下风,感觉自己的口才的确和萧子焱不能比较,只能欲哭无泪的跟着萧子焱往前走,在沙漠里,比较痛苦的事情是……这里没有驰骋的马匹,有的是奄奄一息的老牛与骆驼。
现在,他们的官署门口,几只骆驼趴在地上,老气横秋的模样,无尘看到这一群代步工具,不禁嗟叹连连。
“你确定,我们……就骑着这骆驼去?不怕这骆驼半路上会睡着了?”
“不怕。”萧子焱一边说,一边牵过来一匹骆驼,将凤无尘抱起来放在了骆驼上,这还是凤无尘第一次上骆驼呢,不禁感觉恐惧,骑在骆驼上,和骑在马背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两种感受。
骑在马背上,四平八稳,无尘从小家里的马儿多了去了,牝牡骊黄什么都有,凤将军又是很喜欢让凤无尘骑马的,所以从很小开始,对于骑马,凤无尘已经是家常便饭。
但……对于骑骆驼,对无尘来说,就是全新的挑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