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我不禁一笑,“这就像是……”
“太极阴阳鱼。”一旁的狐仙轻飘飘地道。
我和墨隆不约而同地向着狐仙望去,却看到她嘴里正叼着一块切糕,灵眸中泛着秋波,闲逸散漫地向着这边看过来。
“……不是么?”狐仙贝齿启合,轻轻地咬下了手指尖的半块切糕。
“的确,阴阳鱼这个说法,算是说到神上了。”我点了点头,唇角掀起一丝一闪而过的笑容,“如果墨隆的假设成立,那么除了我们这个宇宙之外,就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对称宇宙’,那个宇宙的强核力和我们的世界不同。当然,现在我可没有时间考虑这种无法在技术上变现的终极问题。”
我扫了一眼陈物柜上的老式挂钟上的时间,道:
“没有时间了。我们浪费的每一秒钟,都是其他世界的智者们领先我们的契机。尤其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狐仙缓缓走上前了一步,一手撩起了几缕黑色的秀发,拨到了脑后。
“就是那个叫神无月的男人?”
我沉下了脸来,道:
“是的。在美夜子设置的空间里,我见到了那个叫神无月的男人……其他人,我都可以利用微表情和侧写的方式读取他们的一些情绪和经历,哪怕是尉文龙和司伏见的行为模式我都可以进行一部分的侧写。但是……那个叫神无月的男人,却是在每一个动作和神情细节上都指向了不同的方向,让我根本无法猜透他。我知道,他是特意那么做的。那个男人……深不可测。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这种感觉……我就算渡到了六劫,也还没有消退。甚至……反而在加深。所以,我们必须在第一轮游戏里,最大限度拉开和其他队伍的差距。”
狐仙微微启唇一笑,道:
“难得……有让你感到如此压迫感的男人。”
我揉了揉眉骨,道:
“那个叫神无月的男人,绝对不简单。就算以一剪梅、御镜堂和司伏见的能力能够让我吃亏,但那也需借着信息不对等的优势……但是我认为,神无月那个男人不会。”
我一转身,看向了墨隆,道: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其他人就简单。其他人,也可能隐藏了很多的信息和能力。甚至,可能是因为藏得比神无月更深,以至于我根本都察觉不到。既然我们这个队伍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那么,其他的队伍,我相信,也不会简单……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给自己喘息的时间。”
“所谓智士,既要懂得运筹帷幄、决算千里,也要懂得审时度势,观透人心,更要懂得隐藏自己,文饰本性。寻常智士,只懂得运筹帷幄,能打胜仗,决胜千里,却只能赢得一时的繁华。一等智士,能看人心,选贤举能,如果当年孔明且不能免去选出个马谡,就失了一辙。顶尖谋士,就算掌控了全局,布下了影响数千年的大局,也未必有人知,三国时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就在幕后控制了三国的整个局势,却至今未有人深知此事。要知司马懿乃是司马徽的亲家,荀彧、贾诩、郭嘉、庞统、周瑜、诸葛亮都不过是水镜先生门下的弟子。”
就在这时,狐仙突然素臂一抬,将手中的一个白物丢向了我,我顺手一接,这是一个白色的通讯器。
“这就是所谓的‘千古一局’啊。”我笑道。
狐仙用一种散漫慵逸的口吻道:
“红枣男打来的,看来他那边的工作已经到点敲钟了。你放心用这只机吧,已做了通讯防窃听处理。”
“谢了。”我接过了狐仙丢给我的手机,然后接通了尉文龙打给我的电话。
有一句话,我自始至终没有说。
除了神无月,第二个给我看不透的感觉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狐仙。
在狐仙的记忆里,我看到过零星半点的信息。
一个在六岁就能够掌握二十八个部落的语言,一个在地下关了三十年,但是出来之后却能够轻易适应当代社会的女人。
又岂会简单?
狐仙所说的三种智士,就是她和神无月给我的感觉。决算千里,这只需要有足够的智谋就可以做到,司伏见,御镜堂,一剪梅,尉文龙等都是如此,审时度势,识透人心,那只需要读心术就可以弥补,但是要将自己藏在幕后,润物细无声,身在局中却不知此局,让人捉摸不透自己,那却是需要更深的修为了。
“文龙。”
我接通了尉文龙的电话,尉文龙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看来你那边一切顺利,”尉文龙开门见山地道。
“是。夭?”我简短地问道。
第六劫之后,我的智力迅速开发,我的智力增长到了在关键信息上,只用一个词甚至一个字就传递我的信息的地步。
仅仅只需要一个单词,我就可以将我的思维踏板中的信息全部拼接起来,组合成我想要传递的信息。
“对,小夭。我猜测这个时候你差不多该渡劫成功了。”尉文龙迅速领会了我的意思,然后回答道。“因为之前小夭这边的枪声,是我配合的。如果你没有成功的话,那么,就只能是死了。如果那样,我会继续按照你的布局做下去。从你的说话方式来看……就像狐仙之前跟我说过的,渡劫之后,你的慧根得到了开发,我已经有些……跟不上你的大脑速度了。真不知道我还能够跟你像这样保持同等智力水平对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