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人那熟悉的声音传来,熟悉的手术房间重新回归了我的表征世界。
玉狐仙子、银狐仙子和金狐仙子正分左中右环绕站在我的身旁,而在我的右侧,则站着一道依然美到足以让人停止呼吸的身影。
狐仙,她正站在那里,穿着一袭素身白裙,婷婷如同一柄收束的墨印梅花油伞。
狐仙瞥了一旁的金狐仙子一眼,道:
“好了,考验结束了,他已过了第六劫,给他松绑吧。”
“是,大仙。”金狐仙子毕恭毕敬地冲着大仙低头颔首,然后走到了我的身旁,将缠绕住我身上的重重皮带给解开了去。
而一旁的玉狐仙子和银狐仙子也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没有了最开始的敌意。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手扶额,皱眉道。
“看来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金狐仙子道,“他忘了前面的六劫,都是他自己通过删改自己的记忆来成功渡过的。”
玉狐仙子双手抱着后脑当枕,笑了笑,道:
“没有大仙设计渡劫的一道道关卡,他又怎么可能如此顺利?除了金启哲算是个来早了的小意外,其他御镜堂、司伏见、一剪梅的关卡,可都是大仙亲自设计的。大仙慧眼通天,当然清楚地知道王一生的内心弱点是什么,需要设计什么样的关卡才能促使他渡劫。”
“不,就算是金启哲那一次,大仙也还是稳操胜券的。”银狐仙子冷漠地道,“那时候大仙利用障目术隐身了,就在王一生附近,如果王一生出现意外,她可以用定身术定住在场所有人。斗狗场那次也一样,所有狗的脖子上都罩了特定的项圈,如果有狗要把王一生给咬死的话,那些狗会被脖颈上的项圈卡断咽喉。”
碎片化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记忆之中存在着的诸多自相矛盾式的细节和漏洞在这一刻如同拼图一般自行拼合了起来……
为什么玉狐宗的人可以轻易地知道司伏见、一剪梅等人的信息并且对他们下手?为什么我每次渡劫的时候,狐仙都“恰好”不在我身旁,比如一剪梅这一次,我渡劫之前,为什么狐仙“恰逢其时”地和宋道明离开了?为什么在船长8号上,狐仙没有现身?为什么当初御镜堂将我射伤带走之后,狐仙没有立刻现身?而当金启哲对我下手之时,狐仙却又莫名其妙地在旁边出现?
所有的答案,在这一刻,终于完全明了。
“原来如此么……”我那已经恢复如初的右手缓缓地从额头滑落到了眼前,然后滑过了脸颊,落在了染透了鲜血的床单上。
“一切……都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布局啊。”
“可想起来了?”站在一旁的狐仙,用她那依然空灵而懒散的语气问道。
过去的六劫,每一劫都是我和狐仙商量进行的,狐仙指明渡劫需要满足的条件和大致方向,我负责安排具体的细节。包括金启哲那一次,也是顺水推舟而已。
我咧嘴一笑,散开了身上的皮带,一跃而下,双脚稳稳地踩到了地上,宛如新生般的新鲜感觉,充斥着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结束了。”我淡淡地道。
“只能帮你到这了。”玉狐仙子道,“我们之中,最高的人也不过渡了六劫而已。接下来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谢了。”我接过了银狐仙子递给我的外套,淡淡地道。
而我的脑海里,则是浮现出了最初在山洞里和一剪梅、司伏见、尉文龙和狐仙布渡劫之局时的景象……
……
“得到的妖术和人的本性有关。王一生,以你的本性,你能得到的,自然是妖术中排名第一的勾魂术。你有这等资质。”狐仙道。
“每渡一劫,对同一个人的操控次数就可以增加五次。也就是说,如果我到了第三劫,就可以控制同一个人三次,是么?”我问道。
“不错。”狐仙柔软缓缓地道。“只是渡劫之后,怕又会恢复记忆。”
尉文龙道:
“那么,理论上对自己使用勾魂术,也没问题吧?”
狐仙瞥了尉文龙一眼:
“自然如此。”
我点了点头,道:
“那么,我先删去策划渡劫的这段记忆。每渡劫一次,记忆恢复之后,就再次封锁自己的记忆。如果有九劫的话,我就封锁自己的记忆九次。”
狐仙道:
“只是,越强的妖术,越高的资质,渡劫也便越难,条件甚为苛刻。以王一生你的这等资质,想要自己设局欺骗自己,让自己受苦受难来渡劫,怕是很容易便被你用那灵光的小脑子发现问题。”
那时候,我笑了笑,道:
“放心,我也会下命令限制自己的智力,一旦我发现了渡劫过程中出现的细节的逻辑矛盾问题,我会让我的大脑自动忽略这些逻辑上存在的矛盾细节。就算我得到了读心术,我也会装作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那时候,在一旁的司伏见笑道:
“真是有趣啊……所以,我们要联合演一场戏么?”
“没错。”我点了点头。“我要你们联合来演一场戏,拜托了。我渡劫的这个过程,至少有三个作用。第一,如果勾魂术能力增强了,那么,对于第二轮的上帝游戏将有巨大的优势。其他世界的队伍,他们也有着智力水平惊人的智者,完全不下于我们……因此,必须在和他们对弈之前就拿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武器。第二,利用渡劫的过程制造巨大的社会动静,让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