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绮一个劲问我们到底去了哪里。说还以为我们出事了,她很担心。雪绮也是看出了我心情转好的,所以连她的情绪也变得活泼了不少。
我只好安慰雪绮说是我碰到一点公事,去见了几个生意上的人,月子和james算是当了我的翻译员,现在生意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可以好好玩了。雪绮虽然知道我有隐瞒,但是情绪上的坦率让她放下了心事,尤其是我们三个人早上都是板着脸,时不时窃窃私语,让雪绮一直都很忧虑,现在我们却都是一副随然的表情,她自然也是松弛了心里的阴气。
因为时间太晚,大多店面都已经打烊,那天晚上我们没能去看夜景,吃了夜宵之后就一直在酒店里。我和雪绮还是住一个房间。这倒不是说我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纯粹是为了雪绮的安全罢了。虽然说月子和雪绮两个女子睡一个房间更适合,但是月子却非常识趣地主动让出了那样的机会,把和雪绮相处的机会给了我,看她一副狡黠又聪慧的模样,不用想我也知道月子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月子聪明地让我犯难,但是有时候,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妹妹又天真得让人想笑。
月子一个人一个房间,james还是和弗雷修睡在一起。
用雪绮的话来说,房间是根据语种分的,这句话让我忍不住笑了,的确,从说话的语言上来说,我和雪绮是中文,月子是日语派的,而james和弗雷修则算是大老外了。
在我们呆在学校参观的时候雪绮就已经洗过澡了,身上显然是抹了不少浴室里的沐浴露,半湿半干的黑发香喷喷的,好像还没有吹干。
雪绮站在落地窗前,从高处眺望着下面的夜景,舒展着腰肢,闻着从狭窄的高层窗户缝隙里漏进来的一丁点大城市的空气,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爸爸,这个酒店这么高,有点像是我们市里的那栋摩天大厦,以前你带我去大厦屋顶的时候,差不多也有这么高。”
“怎么可能,摩天大厦比这个高了十多层。你是记错了吧。你也有好几年没去摩天大楼了,那时候你才多小。”我笑笑,走到雪绮的面前,跟着她一起看着酒店下方的景象。
“呸,哪里小了,也不小啊,怎么会记错……我记得很清楚的。”雪绮还倔强地跟我顶嘴,“那时候我不是还跟爸爸你说,那么高的楼,要是我长出翅膀来,可以从窗外飞出去会有多好。然后爸爸你说,我本来就会飞……”
“哦?我有说过那样的话么?”我没想到雪绮的记性这么好,我带雪绮去摩天大楼,那大概是雪绮十二三岁的时候的事了,那么久远的事,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但是对平时足不出户的雪绮来说,却好像是记忆犹新的新鲜事一样。
“烂记性。”雪绮看到我一副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的模样,顿时有点不开心地瞪了我一眼。“烂!”
也不知道是我哪句话刺激到了雪绮,好像雪绮一下子就有点不开心起来,我很清楚这个丫头的性格,顿时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说:
“是啊,爸爸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啊,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哟,长头发的美女,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我故意装出一副失忆不认识的模样,雪绮顿时气急败坏地笑起来,用小手拧住了我胸膛上的肉,狠狠掐了一下,痛得我啊啊直叫。
“神经病!不跟你说了!”雪绮皱了皱小鼻子,然后绕开了我,躺到了床上,拉起被子钻了进去,又抱起了白色的枕头,捂着嘴巴,然后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看着躺在被窝里的那一道优美的白色曲线,不禁笑笑,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雪绮已经睡着了,电视还开着,我不禁有些乐了。大概是因为逛了一天街所以累了吧。我关上了电视,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的时候,雪绮被我吵醒了,她翻了个身,揉揉黑亮亮的眼睛,说:
“啊啊,吵死了,怎么这么吵啊?”
听到雪绮慵懒的声音,我心里顿时痒痒起来,我特地凑到雪绮的耳边,然后用热乎乎的吹风机吹她的耳朵,吓得她顿时睁开了眼睛,捂着耳朵蜷缩着身子挪开了。
“嗯唔……干嘛啦,难受死了啊。”雪绮皱着淡淡的小眉毛气鼓鼓地看着我,因为刚刚醒来,脸上也是红扑扑的,就像是高原红一样可爱。
我笑笑说:“耳朵里耳屎太多,给你吹吹啊。”
雪绮听到我不正经的话顿时大怒,一个枕头丢了过来:“噫,恶心!爸爸你的耳屎才多嘞。”
我开玩笑地说:
“那你给爸爸掏掏啊,来啊来啊。”说着,我还故意指了指我的耳朵,“爸爸感觉最近耳朵越来越不好了,听声音都隆隆隆的,不太清楚了。”
“噫!那这样呢,白痴白痴白痴!听得见吗?”
雪绮故意把手托成喇叭,对着我的耳朵喊道。
“听不见,听不见。你说什么?”
我故意装作不知情地道。
“我说白痴白痴白痴!听得见吗?!”雪绮提高了嗓音,对着我的耳朵大声喊叫道,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听不见听不见。”我还是装模作样,但是一张嘴却已经忍不住笑得歪了。
雪绮曲腿坐在床上,用像是看傻瓜的表情看着我,对着我摊出手说:
“拿来。”
“什么拿来?”我看着雪绮摊出的小手,问道。
“掏耳勺啊!你不是听得见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