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夏的南街,那里有座钟楼,曾经是青夏的标志性建筑。
小时候,王峰随奶奶一起去集上卖菜时,总能听到钟楼浑厚庄严的钟声,虽然不懂,但那个时候,每次听到那个声音,都会双手在胸前合十,心怀敬畏。
后来,南大街拆了,说是要开发,不过也一直没有动工。
而那座钟楼,也一直都再没有人打理。
钟楼破败了,黎明时的钟声没有了,但午夜的钟声却始终回荡。
奇怪的是,连接表盘的那个摆锤,却早就已经坏了,已经没有自动报时的功能。
曾经有几个高中生,高考后为了庆祝,于午夜来这里探险,说是要查看午夜钟声的秘密。其实,就是把这里当成免费的鬼屋玩了。
后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几个人吓跑了,但他们回去之后却发现还有一个同伴联系不上。后来,当一票人天亮了回来找他时,他已经疯了,只知道在那里傻笑,被带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向着钟楼挥手,像是在告别。
自那以后,那片废墟,更是成为了青夏人的禁忌。鲜少有人敢从那条路走了,更有人说,每到夜里,钟声响起的时候。离得近一些,都能听到似哭似笑的声音。
这是作为青夏人,对于南大街,对于那座钟楼印象。
在夜幕下,漆黑巨大的钟楼静静伫立着,月光照着表盘,看得十分清楚。离得远远的,看着那指针一下一下的拨动着,仿佛在耳边,也听到那指针走动的滴答声。
看着两百米外的漆黑巨人,王峰抿了抿嘴唇。
这座钟楼伴随着他童年的记忆,可是自从他上了初中以后,离得远了,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此时再面对它,却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作为在红旗下长大的一代人,王峰并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怪。所谓的民间传说,也都是人们畏惧于解释不清的事情,强加上去的说辞。
这种做法,就好像科技贫乏的时候,有人问人是怎么来的。
得到的答案总是,上帝造的。而一旦有人大胆提出什么进化论,或是详细的解释造人过程,恐怕都会被当做傻子,疯子。严重的,甚至会被当作异类,被钉在绞刑架上。
钟表的指针指向了凌晨两点。
哪怕刚刚立秋,但到了这个时候,天气还是比较冷的。尤其是当风吹来的时候,更是阴冷刺骨。
王峰穿着一个黑色短袖,外面套着一件军绿色夹克,穿着那种口袋很多的工装裤子。每个口袋都有些突出,向下耷拉着,显然是装着什么东西。
背上,背着一个迷彩背包,有些瘪,东西应该不多。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上这一身搭配,王峰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当兵的味道。
凌晨一点的南大街,荒无人烟,路灯也坏的差不多了。少有几个老旧的木头电线杆还在那里歪斜着。
这里附近一公里都没有住户,前两年老街刚要开发的时候,还有些人在工地上搭个棚,看着场子。
可时间久了,开发商也没个音讯,这一块地儿就算是荒废了。就有些被拖欠工资的工人自发的收拾出一块空地来,租给商户,卖个烧烤啥的,倒也是火热过一段时间。
前年夏天,王峰还随老爹一块撸肉串喝啤酒来着。
不过之后工地里出了事,死了几个人,就在也没有人来这里吃烤串了,商户们也都挪了地方。
至于其中的详细情况,王峰也是一头雾水。只知道那些天这里来了很多警察,又是拍照又是取样,忙活了俩月。
至于结果怎么样,倒也没有对外公布。
不过从那以后,这南大街就被封了起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处理结果。
钟楼就在大路边上,借着夜幕看起来很像欧洲的古堡,吸血鬼风格的。
旁边有座稍矮一些的建筑,是过去的电视台,现在已经搬到繁华的西区去了。
建筑的风格没什么特色,普通的家属楼一样,外面贴着白色瓷砖,已经掉了好多,白一块黑一块的,像长了斑一样。
窗户倒是还算完好,除了少部分碎掉之外,大多数都还能够使用,是那种透光性不太好的蓝色玻璃。
忽的,在二楼的一扇半开的窗户旁,借着月光,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王峰被吓了一个激灵,目光转回,却是空空荡荡的。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怎么一眨眼就没了?”王峰皱了皱眉头。
“或许,是我看错了吧,怎么会有人闲着没事大半夜的待在这种地方。”
自动过滤掉之前的不愉快,王峰径直来到钟楼的楼下。离得近了,才更能感受到它的高大。
路边的人行道有四米宽,最外侧种着碗口粗的槐树,枝叶伸展开来,能够到二楼的窗户。
整个钟楼有五层,加上摆钟所在的位置就是六层,因为层高比较高,这座六层建筑的实际高度就有普通住宅楼大约十层的高度,三十多米。
这个建筑放在当年,已经是最高的了,其他的那些三四层的建筑跟它一比,就跟是成年人和小孩子的站在一起似的。
一楼的大门有将近三米高,门板十分厚实,已经上了锁,想要通过蛮力破除难度比较大。
王峰伸手在门板上摸了摸,又拍了拍,最后倒退半步,用力一脚踹了上去。
门板晃动的巨响,在空旷的钟楼内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随后,王峰放下了背包,从里面拿出跟钎子,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