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是想,那也得先从镜子里出来才是啊。”江映月袖口轻抬,隐隐遮着面部,自觉好笑。
白落秋冷哼一声,言道“你可小心了,你日思夜想的峰哥哥,可是在外面带来一个厉害的小美人儿呢,你别头阴沟里翻船,再被吃了。”
“呦,我的小可爱,你这口气,怎么像是吃醋了呢我可见得,你总是往人家的被窝里钻,也不怕身子太硬了,给咯坏了呢。”
白落秋不愿理她,把电视音量调大了几分。
郊外的一家精神康复中心,纯白的房间里,满月抱着一本书在看着,嘴里边嚼着一粒口香糖。
简单的房间里,他唯一的消遣就是看书了,这书是英文的,可一都不妨碍他的阅读。
对他而言,看书籍原有的语言,就跟有的人看电影非要看原声一样,因为翻译过来,配了音,也就变了味道。
不同国家,尤其是中西方国家的文化差异,翻译虽方便了文学的传递与阅读,却也不免有些怪异。
他看的累了,便砸吧着嘴里的滋味,看向那个放满了小瓶子的抽屉,眼神有些落寞。
那个人,可是很久都没有来了呢。
一间高档的夜总会里,钱朝闻坐在卡座里,桌上放着一瓶生命之泉,已经少了半瓶。他这会儿正端着酒杯,发着呆。
他现在的打扮比起当初来,可是好了许多,一头艳丽的头发也是剪去了,似是刮了光头,这会儿也就长出来寸许长。
耳钉戒指也都去掉了,唯一的首饰就是戴在左手腕上的一只瑞士手表,身上的衣服也是私人订制的,袖口的位置有一个英文字母“”。
这是他已故父亲的品味,过去不知道,现在真的失去了,才会时长想起那个严厉的面孔。
明明是曾经讨厌的人,现在却在很多地方,都很像他。
自父亲去世以后,除了老爷子,就是那个身影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旦他有什么话说的不对了,做事哪里过分了,都会莫名的心悸,那个男人,就像是噩梦一样就缠着他。
他在这里坐了很久了,许是其忧郁的气质,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或是身上奢而不华的行头,被识货的人看出来了。
远处,几名女子说笑着,像是在说让哪个过来搭讪,之后又说了一些打赌的话。
她们还在扭捏的时候,一个模样姣好,身材窈窕的女子便是先行一步,走了过去。
她打了声招呼,在钱朝闻的面前坐了下来。
这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年纪也不大,仪态挺得体的,身材相貌都是上乘。
她坐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钱朝闻,虽是失意落寞的样子。但手腕上的瑞士手表,以及那个“了”样,已经表明了此人的身价。
钱朝闻不怎么说话,比起以前来说,真是收敛了许多,或许本来就是这样的,之前的放荡,可能只是为了气某个人。
女孩儿并不拒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跟钱朝闻聊着,并且递给他一个酒杯,这是她精心准备的“好酒”,有猛。
钱朝闻倒是算好说话,或许也是不讨厌对方吧,毕竟挺漂亮的,便接过了酒杯,饮了下去。
只是半分钟不到吧,就是觉得有些意乱神迷,自身体的上下两端达成了某种联系,有些躁动,一种yù_wàng被速的放大,理智也抛在了脑后。
看到这边的情况,吧台边的几个女孩儿有些懊恼,埋怨着自己不够主动,没想到这么好搞。
那边女孩儿见钱朝闻口干舌燥的样子,便是抿嘴轻笑。
搀着他,就朝一个房间走去。
这会儿的钱朝闻,神志是恍惚的,本来空荡荡的脑袋里,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人类本能的yù_wàng,被放大了。
还没有开始重头戏,却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拍完了几部连续剧。
到门口了,他看到了,女孩儿拿出了房卡,他甚至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门的另一边,就连通着令人意乱情迷的温柔乡,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门开了,然后出现在门后的,不是酒店的房间,也不是什么温柔乡,而是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深渊地狱,他都能听到来自地狱亡魂的悲鸣。
那地狱的烈火烧着,吞没了一个又一个挣扎的身影。
他惊恐的停住了脚步,拉不动他,女孩儿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被放慢了许多倍,也拉粗了许多倍。
他抬起头来,本来美丽的女孩儿,嘴角忽的裂开了,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画面燃烧起来,女孩儿消失了,变成了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里的那个男人。
他狞笑着,用嘶哑的声音低语着“跟我走吧。”
一边手腕上就是用下了力气,拽着他往门里去。
钱朝闻吓坏了,拼命地往后躲着,还用手捶打着那个抓着他的手腕。
终于是挣脱了,他惊恐的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跑了。
女孩儿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时,两个壮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事儿你卸妆了”
女孩儿十分气恼,怒道“哼是不是你们两个刚才暴露了,我好不容易拉来的肥羊,都怪你们”
没有看到这一幕,钱朝闻自己可能都想不到,那个令人恐惧的噩梦,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自己。
自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噩梦就缠绕着他,一旦有了什么歪心思,或者做坏事的话,就会被噩梦缠绕。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