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候听了天子的问话,微微一笑:“吞剑人向来脾气很好,也是个老实人。”
这几句话有几层意思,需要天子细细揣摩一番。
可偏生就在这时候,天子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了明,眼前一片黑。
若不是神威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恐怕他就要直接摔下了马去。
“陛下,你怎么了?”神威候有些不解。
天子摇了摇头:“我没事。”
只是一瞬间,那种奇怪的感觉便消失了,就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可这世界上,哪有那般清晰的错觉?
……
……
伶人馆内,姬羽和执法人打斗弄坏那面墙被伶月托人来修好了。
不过此时姬羽并没有在房间内,因为他正在替韩星布阵疗伤。
韩星的伤跟白元的伤差不多,异曲同工,不过就是韩星伤的有些重,自然废了姬羽不少力气。
经过一周的时间,灵气携着天材地宝的药力将韩星体内的伤势修复的了个七七八八,而姬羽也通过一些小技巧,为韩星接好了骨头。
此时的韩星,脸色虽然还是有些白,但已经开始有了血色,能够与姬羽说笑。
当然,姬羽还是希望他闭嘴多休息,因为他的话总是很多。
比如此时,他便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羽哥,我怎么发觉你这么全能呢,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啊,你的剑又是跟谁学的啊,你的枪又是跟谁学的啊……”
姬羽扶了扶额,忍不住打断道:“你多休息,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站起了身,背着那杆六尺长的枪,便走了出去。
身后,依然是韩星那喋喋不休的声音:“羽哥,伶月姐已经告诉我了,你为我杀遍了星云一条街,又杀了夏冬,还杀了执法人,最后你又杀了豺狼,真他娘的酷。”
“一年之约,你是不是要杀了独孤靖啊,等兄弟我伤好了,到时候请你吃火锅,我们哥俩细谈……”
走出了房门,韩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至听不见。
伶月一直站在门外等着姬羽。
“受不了了?”伶月问。
她不用回头,便知道姬羽来了,修剑的人,视力和听觉总是很好。
姬羽点了点头:“太吵。”
伶月笑了笑:“他确实话太多。”
姬羽说:“我认为一个重伤刚刚痊愈的人,应该少说话。”
伶月说:“那除非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姬羽似乎是想到韩星没有舌头不能说话的景象,顿时乐了。
伶月忽然问:“你不觉得奇怪么?”
要是一般人,肯定听不懂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但是姬羽与伶月朝夕相伴,自然能懂。
他回答道:“是奇怪,不过我进行了一番推演和算计,知道最终的结果,只是要我给一个交代。”
伶月瞪大了眼睛,自从修剑后,她是一个极少流露出情绪的人来,当然除了在姬羽面前。
“好像你很擅长推演算计?”
姬羽坦诚地点了点头:“我师弟说我是天下算力第一,唯有他可比肩。”
伶月听着很是迷糊,不解地问:“你师弟?”
姬羽又点了点头。
伶月感觉自己现在才真的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她忍不住又问:“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姬羽微微一笑:“公子就是公子啊!”
伶月闻言,也开心地笑了。
是啊,公子就是公子啊,还能是什么人。
……
……
数日之后,骑了一匹大黑马的范毕之终于来到了伶人馆。
卷两袖清风的他并不喜欢这等烟花之地,但他很喜欢姬羽这个少年。
在姬羽的房间内,姬羽亲自为范毕之沏了一壶上好的、产自滇地的普洱茶。
范毕之喝得很开心,笑着说:“这是老夫此生喝过最好的茶了,小友泡这壶茶的手法,也应该是来自于那无上真法,一叶落水吧?”
一片叶子落到水里,自此有了茶。
这个很简单的道理,便是无上真法一叶落水的原理,只是世人总是太精明,搞不清楚这个简单的道理,便没有几个人能够修成。
但是姬羽不是一个精明的人,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因此,他没有回答范毕之的话,因为不必回答。
范毕之已经对这壶茶爱不释手了,喝了又想喝,他很想天天都喝到这样的茶,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再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范毕之不舍地放下了茶杯,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却又实则重要的问题:“敢问小友和辰月天宗什么关系?”
姬羽挑了挑眉,这个问题他不喜欢。
因为,他不想听见辰月天宗这个名字,那会让他想起很多不愉快、不愿想起的往事来。
所以他拒绝了伶月特意为他准备的那盆月桂,即使那棵树真的很香。
但范毕之不知道这些,他误以为是姬羽的师长,那位绝世神仙境的大物,叮嘱姬羽不可与旁人说这些事情。
当然,范毕之并不在意姬羽回不回答这些,因为他误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乐一个很完美的额答案。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老夫来,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人想利用你在地字阁的所为,想要你死,好搅动风云,尤其是夏太尉。”
“当然,这些各怀鬼胎的人最终失败了,因为吞剑人的强势,你应该见过这位老前辈,在皇家年宴上。”
闻言,姬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