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洛阳城里里外外,街头、军营的火红热闹和喜庆,护国公府内,却是一片出奇的宁静。
姬羽房间内,此时连着他只有三个人。
另外两人分别是小道童多宝和伶月。
多宝依旧在桌案上抄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而伶月则正在和姬羽谈话。
说的,正是今天白日里,后汉三朝老臣王寅所开的那个条件。
王寅的修为很高,直逼吕温候,甚至能够压制吕温候,但姬羽知道这老人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半只脚踏进棺木的人,又如何敢轻易动手。
如果没有这一身高深的修为,他恐怕已经与这地下黄土,一起长眠了。
姬羽自然早已经看穿了王寅的身体情况,但他还是毅然决然选择帮助这个在末路上徘徊的老人,伶月自然有些不解。
于是,她如此问道:“为什么?”
姬羽挑了挑眉,说:“如今文卓就仿佛卡在我们喉咙里的鱼刺,要么我们吞下去,要么我们吐出来,吐出来要么就放弃雍州南,或者洛阳。”
“既然要放弃,我们帮助袁楚s白马公孙,岂不是白费力气,那么既然不能放弃,当然要除掉文卓。”
伶月说:“我们自己又不是不能动手,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姬羽说:“吕温候是神武体,底牌我看不透,对付他我没有把握,更何况,那日晚上与我激战的一厨子,一戏子,应该是冲着吕温候来的。”
“他们应该是想将吕温候带出地灵秘境,然后做点什么大事情,要知道吕温候放到东华大陆去,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伶月想了想,笑着说:“我懂了,若是王寅的义女来了,我愿意言传身教。”
姬羽笑了笑,说:“谢谢你!”
伶月问:“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姬羽想了想,有些感慨地看向了窗外,烟火满天的夜空,说:“大概是怕,现在不说,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伶月突然间有些伤感,想着这些年来,与公子一起走过的岁月,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忽然问:“公子,你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想,当有一天,天下知道了你是谁,整个天下大概都会与你为敌吧?”
姬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看着满天烟火间的圆月,杵着脑袋发呆。
伶月也不恼,接着说:“如果有一天,整个天下都与公子为敌,我也愿意与公子并肩而行。”
姬羽闻言,浑身剧烈的颤了一下,这句话曾有人对他说过。
除夕后的徐州,再次下了淅淅沥沥的薄雪,但却没有堆积起来,只是积了些水。
徐州州府门前,刘、关、张三兄弟挺拔而立,刘玄在前,关、张二人在后。
如以前那般,依旧是刘玄朝着那州府的几名看门人施了一礼说:“在下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刘玄,求见徐州陶老,还望几位兄弟能代劳禀报一声。”
关飞和张翼似乎是并不习惯自家大哥如此谦卑的样子,于是神色有些冷,转过头去看别的东西,吸引注意力去了。
那些看门的人扫了一眼刘玄,看着那布衣穿着,本欲要冷哼,但忽然想起此三人曾经是与那天下战神吕温候战平的人物,于是态度大变。
其中一人站了出来,冲着刘玄行了一个见礼,说:“还请贵客稍等片刻,容我去通报一声。”
刘玄微微点头,那人转身步入府中,小跑前去通报。
没一会儿,那人便折返了回来,对着刘玄、关飞、张翼三兄弟做了一个虚请的手势,说:“陶大人有请,三位请跟我来!”
刘玄微微点头,然后带着关飞和张翼,随着那人一起走进了徐州州府。
不知为何,关飞和张翼落在刘玄身上的目光,却是有些不解。
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刘玄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们又说不出来。
雪后初晴,天空中的一抹彩虹格外喜庆,仿佛在预示着人们新年新气象,新运势。
就像新的一年里,的希望一般,
王寅带着一个戴着面纱的红衣女子来到了洛阳城的护国公府。
此时,姬羽、伶月、小道童多宝正站在院中,与不远处的老人和神秘女子遥遥相对。
王寅对着姬羽故弄玄虚地笑了笑,有些自得的拉开了女子的面纱。
小道童多宝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看见了一张与伶月一模一样的脸,排除这张脸,那神秘女子的身材,也与伶月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做到的?
即使跟随天公将军当了多年道童的多宝,也感觉匪夷所思。
然而,姬羽和伶月皆是神色平静,仿佛此时看到的,不过尔尔。
最终,姬羽却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虚有其表。”
王寅愣住了,他本以为这多多少少能给姬羽一些惊喜,却没想到却被对方一句话,打击得体无完肤。
然而,那女子却是不乐意了,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看着姬羽,质问道:“什么叫虚有其表,若是不直接点名,你能一眼认出,我不是她?”
说着,她目光转向了伶月,充满了挑衅。
就在这时候,王寅心头突然一惊,冷喝道:“不许无礼,蝶舞!”
姬羽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当然是不高兴的,换做一般人,蝶舞如此,他应该暗中支持,但是现在他不敢。
因为他所面对的人,是那个能够将白衣楼摧毁,能够重创吕温候,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