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侠客等人去戏院的路上,此时在佛山码头,正有一个临时搭建的戏台,戏台后面一群人正在家紧急忙活着,戏曲演员们都在开脸化妆,有的则在检查行头。
身材高高胖胖的林世荣正跟一个青年小子在后台聊天。
“梁宽,上次就是因为你,害的我民团弟兄们跟沙河帮打了一架,搞的民团兄弟们被抓进了监狱里,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出来,你可害死我了,到现在我都没敢说是我带头闹的事儿。”
在林世荣身边的这位年轻小子就是从梅县来到佛山准备在戏园当武生的梁宽,上一次就是因为他,才导致沙河帮的人与民团的人打了起来,事后他倒是跑了,却把民团的人害惨了,导致民团的人被提督吴宗峻借题发挥,全都给关进了监牢里,至今没能出来。
不过就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梁宽与林世荣算是认识了,这次戏班演戏,他作为戏班里的一员,便特意邀请李世荣前来看戏,算是对他当天出手帮助的感谢。
林世荣这人不喜欢吃白食,人家请他免费看戏,他老是觉得不舒服,与梁宽说了几句后,就对戏院老板道:“我这人看戏不白看,这样吧,我帮你们戏园看门吧,有我在,谁都别想混进去蹭票!”
这个时候的戏园演戏,每次都会有很多偷偷摸摸的跑进去免费看白戏,戏园老板不可能真的去赶人,也不敢赶,但凡偷偷摸摸看戏的人基本上都是佛山本地人,他们唱戏的根本就不敢得罪,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见林世荣要为戏园的看票把门,戏园老板极为高兴:“哎呦,那多不好意思!荣爷,您是黄飞鸿师父的高足,有您把门,谁也不敢乱来啊。等这场戏演完,兄弟定有一份心意送上!”
林世荣这人热血、冲动,但是做事情也非常认真,在戏园开门的时候,他查票还真是查的非常严,任何人没有票,他都不让进去。
别看林世荣在黄飞鸿面前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反驳,但实质上,这家伙也堪称是佛山一霸,此时他手拿一根小棍子,大模大样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谁没票,就是一棍子敲下去,倒也是威风凛凛,还真没几个人有胆子混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娘里娘气的男子扭着屁股摇着扇子随着人群走了过来。
林世荣是一个直男纯爷们,一看到假娘们就来气,手中小棍指向两人:“票呢?没票就别想进门!”
两个娘里娘气的男子闻言一愣:“你跟我们要票?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左边戴帽子的男子扇子收回,兰花指翘起,娇滴滴道:“我可是白玉郎!”
右边那名男子搔首弄姿的也摆了一个架子,昂首挺胸道:“我是何不凡!”
林世荣见他们两个搔首弄姿的样儿,好像是个人都该认识他们一般,顿时就不高兴了:“你们两个老兔子,恶心不恶心?我还是林世荣呢!就连我看戏,都得帮人查票看门才行,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
他边说边用棍子使劲儿敲击白玉郎与何不凡的脑袋:“滚滚滚,在荣爷我面前,还敢白看戏?没门!”
“哎呦呦,痛死我了!”
“你个死胖子,你还敢打人?”
“我告诉你,你把我们赶走了,你可别后悔!”
看着两个人被打的捂着脑袋逃跑,林世荣哈哈大笑:“两个老兔子,看着就烦,把你们打走,也省的恶心人!”
检票检了好长时间,人也到的差不多了,梁宽从戏园子里跑了出来,向林世荣道:“荣哥,要不我来检票吧,你去里面看戏去吧。”
林世荣道;“角儿还没来呢,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时候看戏讲究的是看角儿,成不了角儿,演的戏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去捧场,只有名角上场,才有大批观众鼓掌叫好。今天唱的戏是《白蛇传》,来的据说是两个名角,林世荣准备这两个名角上场后,他再进去看戏。
梁宽道:“哦,那我在这儿陪你一会儿吧,哎,对了,何不凡和白玉郎来了没有?”
林世荣一愣:“来了啊,那两个老兔子想要白看戏,被我赶走了。怎么?你认识他们啊?”
梁宽闻言,嘴巴越长越大,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什么?你把他们赶走了?他们就是角儿啊,大哥!”
林世荣吓了一跳:“这两个老兔子就是名角?名角都是这么娘里娘气的吗?”
梁宽道:“你这不废话么,现在唱旦角的有几个是女的?清白人家的女儿,谁上台丢得起这个人?旦角基本上都是男的啊!”
他慌慌张张道:“荣哥,你先看着啊,我去把他们追过来,要是他们不演的话,咱们今天的戏园可就完蛋了!”
林世荣瓮声瓮气道:“行,我知道了,你追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黄飞鸿与十三姨坐着滑竿从由远及近向戏园靠近,在他们旁边,还有跨马背剑的李侠客。
林世荣眼尖,看到黄飞鸿与李侠客三人后,吓的一哆嗦,也不敢在门口检票了,一溜烟的向里面跑去。
“检票的走啦!”
还在门口排队的一群人见林世荣离开,发一声喊,全都向戏园涌了过去,一霎时,乱做一团。
李侠客在前世地方庙会的时候,倒是看过几次登台戏,不过这个时代的舞台戏曲倒还从来没有经历过,此时跨马缓行,眼睛看向前方戏园门口挤成一团的人群,笑道:“好家伙,看个戏这么热闹么?”
黄飞鸿闻言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