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典见澄禾一脸神不守舍,伸出手在澄禾眼前晃了晃,澄禾这才醒过了神。
陈典见澄禾已醒,这才告知澄禾此处是玉国军营,这会儿澄禾所在的,就是为军营提供膳食的火头军营帐。
陈典说罢,又特意压低了嗓音,似哀求又似试探道“大侠,可否就留在这军营中?”
澄禾未料到这陈典居然来这么一出,自己虽说与那姚正寻不共戴天,但到底终究是沙国人。两军交战,她自然也有自己的立场。
未带澄禾回答,陈典说罢又“啪”一下跪了下去,粗粗壮壮的汉子愣是把军帐里的尘土都激起了半个膝盖高。
原来陈典是玉国火头军不假,却是个逃兵。
那日在那路上一同被逍骑营追杀的就是他弟弟陈简。这两兄弟生于农家,战争连连便来投了军以便混口饭吃。
陈典生性忠厚,倒是吃苦耐劳,这军营里的活计应付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倒是他弟弟陈简,从小爹娘就送去了村里的私塾念书,倒是也有点天分,去年考了个秀才。不巧这年玉国沙国两军对垒,朝廷取消了人才的选拔,将经费充了军用,这陈简的青云路可就算堵死了。
兄弟二人辞了爹娘,以为在这军营中当个火头军,既丢不了性命又能有个温饱。岂料从军第二日便上了战场。陈典倒是学过一番功夫,杀了两个,这陈简硬是吓出了尿shī_jìn,晚上便噩梦连连。
陈典虽说是有点胆子,但是自己家的弟弟自己是知道的,胆小又怕事,留在军营里,怕迟早是个死。
兄弟二人思虑再三,决定逃出军营去。夜里见军营防备稍稍松懈便偷偷潜了出去。谁料还没走出多远呢,好死不死遇到了逍骑营,那四人见兄弟二人穿着玉国士兵的衣裳,一路追杀,这才有了澄禾之前看到的那幕。
后面的澄禾也都知道了,弟弟陈简死了,澄禾当时又昏迷不醒。陈典也怂了,再往前去恐怕就是个死。
陈典想了又想,只得把自家弟弟的衣服扒到了澄禾身上,带回军营佯说自家弟弟去河边打水时不小心撞到了石头,昏了过去。
陈家兄弟本就是新兵,还是不起眼的火头兵,陈简又惯于低头,不肯与人交谈,处处端着文人做派,是以没有任何人识破澄禾才在营帐中休息了两日。
玉国有军规,宁死不当逃兵。陈典犯了军中大忌,这按军令可是要杀头的!
这边陈典苦苦哀求,澄禾心里却是另有盘算。自己虽然武艺不精,但是从军营中带走个陈典还是绰绰有余的。留在军营里,不确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
澄禾屏了屏气,想运功尽早恢复体力,胸口却剧痛无比,自己这身子骨,竟是飘飘然的。似是不相信般,澄禾又加大了些力道,疼痛更甚!
澄禾的武功,却是一点也使不出来了!到底是林伐给的药物有问题还是那逍骑营走狗暗器的功劳,澄禾摸不准。事已至此,便只有在这营中观察个几日了。
陈典见澄禾点头,自是高兴的,这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自此澄禾在军营休养了几日。说来也怪,那逍骑营所投暗器针孔,过了几日还是原来那么大,一旦运功,甚至还会加大那伤口。
澄禾在军营里的这几日,靠着陈典这爱与人搭话的本事,对军营中的情况倒也算是了解了不少。
玉国沙国两军对垒已有数月,玉国连夺沙国两座城池这澄禾是知道的。领兵元帅是谁?玉国太子安季融。
安季融是谁?玉国皇帝最喜爱的四子,也是皇后唯一的嫡出。
相传安季融出生之日,玉国咸都彩云染红了咸都的半边天,久久不散。玉国皇帝本就对这嫡子期盼已久,当天便昭告天下,封太子,大赦天下。
更听闻太子出生那年,最是风调雨顺,就连那常年干旱的沙漠都涌出了几口甘泉。
只是安季融早年却是身娇体弱,一年里大半的时间都在病着,玉国皇帝召集天下能人异士也只能勉勉强强将太子的命吊着。直到在十三岁那年宫中来了位白发老翁,也不知与皇帝商量了什么,
居然就将那安季融带走至此不知所踪,一直到二十岁这才返回宫中。
回宫后的安季融非但身强体壮,还对军事颇有研究,自动请命,接掌了玉消冢,主掌了军营。安季融领兵这两年,为玉国开疆扩土,玉国版图扩了接近三分之一!
“只是吧,嘿嘿”陈典欲言又止,一脸坏笑。凑近了澄禾耳朵边,神神秘秘道
“听闻啊,这太子有疾!”
“哦”
澄禾倒是来了兴致,这少年有成倒不足为奇,自己的爹爹可也是年纪轻轻就建了不少功勋的。
“啧”,陈典环顾一下营帐四周,除了他二人已无旁人,这才压低嗓音道:
“这太子啊,不举!”澄禾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这陈典又是如何知晓的?
原来早在两年前,玉国皇帝便早早给安季融定了门亲事,安季融回宫按理说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偏偏人家就是不同意,愣是要给退了。
玉国皇帝一琢磨,正妻不娶那身边有个贴身丫鬟也好啊,哪个男人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当晚便将玉国颇有姿容的郎玉房第一美人送进了房里。
“结果怎么着,那太子一脚把人家踹出了房门,说是那女子碰到了他的衣襟。”陈典讲的是唾沫横飞。
玉国皇帝不死心,许是太子在外游历已久,审美变了,又急急寻了些西域美女,一并送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