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荒村祖庙内。
云涛、李村老、石头、云福等荒村的领导干部,陆续到场。
众人围在一张圆桌旁,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个茶缸,冒着淡淡地白雾热气。
石头、云福等人作为村里的骨干成员,虽然有旁听会议的权利,但却上不了桌,只能在旁边站着,端茶倒水。
能够坐在圆桌旁的,无一例外,都是荒村的村老,以及云涛这位村长而已。
云涛吹了吹茶缸飘出来的热气,呷了一口,淡淡说道,“今天召开长老会,是就王小纯的去留问题,进行一次商讨。号召此次会议的人为李村老,而根据荒村祖制,到场的村老人员,必须超过八成,才能召开长老会议。我刚才看了看,除了两位村老因为闭关未能到场,荒村十三位村老,实到十一人,缺席两人,满足召开长老会的要求,确定会议真实而又有效。”
“那下面长老会就正式开始吧。”李村老接过话,脸庞严肃道,“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对王小纯的去留问题,进行一次讨论。王小纯,乃是一个不明身份的外人,根据我们荒村祖制,是不允许一个外来人,持续逗留村子里太长时间。诚然,王小纯救了云福、石头和云溪那丫头,算是咱们荒村的恩人,但祖制就是祖制,而我们也出于友谊,收留了他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我的意见,是对王小纯做出驱逐的决定。”
“驱逐?是让那个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的飘荡吗?”石头沉声,“我们不能忘恩负义!这有悖于我们荒村传承下来的朴素、善良与仁义的美德!”
“可祖制就是祖制,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岂能违背?”李村老反驳。
“那就联系那孩子的家长,在派些咱们村里的几名好手,将那孩子护送到世俗界,交给他的姐姐。”云涛说道。
一名村老听后,沉吟两秒,说道,“可这样一来,这岂不也有悖于祖制?根据我村祖制,只有每月月初前几天,咱们才能委派采办人员,进入世俗界一次,采购生活所需……这同样也是祖制,总不能为了另一个祖制,而破坏这个祖制吧?”
“祖制,祖制,祖宗们定下祖制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定下一些规矩,约束和规范我们的行为吗?这祖制就像是世俗界的律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法律就没有秩序。但不论是法律还是祖制,首先得以“人”为本,不能什么事,就动不动扯祖制!”云二叔上前一步,从人群里走出。他脾气冲,说话也直接,不善于掩藏,说的几个保守派村老,脸色顿时一沉,知道他这是在意有所指。
“云福!”云涛皱眉低喝。
云二叔轻哼了一声,别过头,退了回去。
“云福,你别忘了本!当初老祖宗为何要来到这里避世不出?你不是不知道。外面连年战乱,君王残暴昏聩,不知多少户人家就此消亡,妻子哭丈夫,父母哭儿子,儿子哭父亲……贪婪是原罪,只要人类存在一天,战争就不会停止!这非我个人之谈,而是历史为鉴,在警示、告诫着我们。”李村老沉声。
“外界风云变幻,早已今非昔比,大国拥有一个名叫核武器的恐怖法宝,一旦祭出,连先天强者都要被轰碎成渣,除非内部生乱,否则可保人民安康,四海太平。已不是古代那种动不动就农民起义,朝代更替局面了。”云涛说道。
“这话儿,我听你说过不下八百回了。”李村老冷笑道,“我知道村长大人是怎么想的,但只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存世一天,就决不允许任何人改革祖制!”
“祖制不是不可以改,我们应该顺应时代潮流,不能固步自封……”
“小改没问题,是可以商量的,但村长大人的改革是想怎么改?那是要推翻祖制,否定荒村避世不出的基本原则,你是想要把荒村带出去,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为什么不允许?李村老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而咱们又是过得什么日子?大人吃点苦,遭点罪没什么,但咱们的孩子呢?!我只是想要咱们的孩子,过年能有新衣服穿,家家户户顿顿都能吃上肉,每个孩子的兜里,都有吃不完的糖果,不然,我干嘛要费力不讨好的与诸位村老争执,还要挨你们骂,莫非我有病不成!?”
……
眼看着议论要演变为争吵,几名辈分较大的村老连忙出面,把话题引回到正轨。
云涛和李村老分别呷了一口茶,压压火。
少许的沉默,云涛淡淡说道,“既然大家伙都各有各的意见,那咱们就举手表决,如何?”
李村老颔首道,“少数服从多数,这的确符合长老会的制度,也是现行有效的办法。”
一位村老见状,接过了话题,“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举手表……”
“宋村老,请先等一下!”云涛打断,微微一笑道,“我觉得,既然要少数服从多数,就不能把这个权限拘泥于长老会,我提议,咱们也要听取一下其他村民们的意见,问问他们,是个什么想法。”
“村里面的大事小情,自古以来都是由长老会做出决断,什么时候还需要询问村民的意见?”宋村老皱眉道。
“刚才李村老不是说,小改没问题,是可以商量的吗?那大家伙不妨就举手表决一下吧。”云涛说道。
李村老望着云涛,浓浓的白眉倏然皱紧,不知道云涛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分钟后,众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