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刻舟走了。
他是骑着八趾麒龙走的。
这个他呆了足足三年的地方,最后竟以这样的姿态离开,这是他自己都不曾预料到的。
这时!长老院前。
“院首!这只麒龙,我们就真的这样交给了这个孽徒?让他逍遥法外吗?”说话的是被李刻舟一拳打的吐血而飞的元慈。
“我失算了!”院首负手而立,看着天空,自言自语。
“他的成长速度,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我能败他,但却很难杀的了他,他得到的械甲,必是将甲无疑。”
“将甲?”
元慈一惊:“传说中,将级械甲拥有等同于我辈剑修,归真大成的实力,难怪这小子,战力如此恐怖!”
“真正恐怖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他体修的身份,他单纯的ròu_tǐ力量,已经媲美元胎大成,现在得将甲加持,所以才能这般强大,而且就我对械甲的了解,此人施展的雷霆之力,也是非同一般,今日与他撕破脸,实在不算明智……”
元慈微微点头:“院首所言极是,这小子的未来太可怕了,现在就这般强大,如果他体修再进一步,达到媲美归真的实力,再有这械甲加持,当今天下,岂不是所向无敌?”
院首目光凝重:“这才是我最担忧的!他叛出我剑院的心已生,再安抚已于事无补,只能将麒龙给他,让他离去,不然等他将来再来讨要,那时与今日是一样的结果。”
这一刻,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懊悔。
一个未来如此可怕的人物,本来属于他剑院,但因为他错误的决定,从此与剑院形同陌路,而他却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好处。
“传令下去,今日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外泄,还有!昭告天下,李陌尘自愿脱离剑院,从此不再是我剑院圣子,以后他的生死,以及所作所为,皆与我剑院无关。”
元慈拱手,接了指令。
……
李刻舟骑着麒龙,在九天云海中前行。
他心中清楚,剑院之所以贪图他的神兽,追根到底,很大原因是因为,他这个圣子,本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职。
是虚职,自然就无法继任掌院。
所以,将来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离开,到了那时,麒龙也就和剑院没有任何关系,晚行动不如早行动,所以那掌院才下了这么个决定。
甚至,以那掌院为首的长老院,也许早就窥伺他的麒龙已久,只不过前不久给了他们机会而已。
李刻舟抚摸着座下麒龙的脑袋,心中暗想:这麒龙能让剑院窥伺,除了因为他是神兽中的王者,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时间一晃,我离开尊锋剑域已有三年,当时我离开是为了逃命,现在我的实力,至少不用为生存担心,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他想起了在异域时,对兮寒母亲做出的承诺。
“兮寒!三年已到,我与你约定的期限,也来到了眼前,我自始至终都不曾忘记,你一定也是如此吧。”
想到那个脑海中的身影,他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在神澜赴最后一次约!十里剑坡……”他低声自语。
……
十里坡是一个地方的名字。
有剑坡的名字,是因为这里长有一种一望无际的剑形草。
剑草中蕴含微弱的先天剑气,是一处天然的修炼宝地。
这里,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剑修,坐在孤高的十里坡顶,日复一日的苦修。
李刻舟踏上了剑坡。
他能感觉出来,这里的地下,有一处先天剑脉,只不过非常的薄弱,与剑院二重天,自然没有可比性,但对天下各路野修来说,已经算是一处难得的宝地。
这里,每天都有人因为一席之地,上演一场场的杀戮,实力足够的剑中苦修者,在这里搭起了一个个的剑庐。
这些剑庐,每天都在变换着主人。
这天!
十里坡顶。
一早出现了两个孤傲的身影。
“你真的没有看错?这两人是四圣之二的玄斋与贾持道?”
“绝对不会出错,以前我机缘巧合,遥遥偶遇过两人,样貌,气质,无一不贴合,绝对是两大圣子无疑。”
“这就奇了!这十里剑坡,是野修的宝地,凡是有些身份与地位的,都不屑来这里修炼,两人身份,位列天下绝巅,来这地方干什么?”
“看两人气场,剑气含而不露,似乎准备与人一战,两人不动手,自然只可能是在等人?”
本来占据十里坡顶的一众野修,自看到来了两个如此了不得的人物,纷纷第一时间让出了宝地,全都堆积在坡下。
这时!同样在坡下,还有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女人的周围,围了一层层的人流,争相想要挤上前去,说上一两句阿谀奉承的话。
“无论战的是谁,圣子必旗开得胜,据我所知,圣子可是淡月姑娘的表哥,实在是羡煞旁人。”
“黑白棋舍的七杀剑局,据说玄妙到了毫巅,今日我等真是走了逆天大运,竟能亲眼观摩,一生都值得吹嘘。”
被恭维的女子,如骄傲的孔雀,目光灼灼看着坡顶上的男子。
“贾持道!三个月前,你被李陌尘整治的不轻,想不到今天,还敢来一战,你就不怕再度颜面扫地?”
玄斋一副豪门公子打扮,拿着玉扇,fēng_liú倜傥,让下方一众女修,看的神采奕奕。
贾持道听的脸色泛青:“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