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就你话多,就你聪明,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的去盯着点后面,莫要吊上条尾巴都不知晓。”戚之友低声呵斥着。
那人挨训,不是很甘心,却还是听话的调转马头向后而去。
车厢里的子妍,才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对话呢。他们不信自己,自己也不信他们,相互的不信任,却还是要在一起。他们是有目的,而自己呢,是不得已。
虽然自己是从虎穴,又进了狼窝,换了个窝,处境仍旧是一样的。不过呢,还有一点是不同的,那就是,戚之友他们说是庄家的人,关键他们的身份还是下人,自己的身份是庄家唯一的小姐,是他们的主子。
这样一来,不管他们有着什么样的阴谋,都没关系。因为,自己是他们的主子。主子是什么呢,那就是下人的天,主子说什么,底下人就得无条件照做。
这样的关系,这样的相处模式,想想都很喜感呢。
在云王别院打马吊赢来的那些银子,没带出来,是挺心疼的。但是,现在,她又不心疼了。因为,现在的她身边这么一大票人跟着,这些人不是管着她的,而是要听她吩咐的。
他们若是真的更好,自己这肉身原本就是庄景山的女儿,合法的遗产继承人,用他们的银子,那是天经地义的。若是假的么,为了让安排更显得真实性,定然会准备齐全的。宅院啊,家产什么的。
这样的话,她用着,享受着,那就更加不会有什么内疚之心了。被他们利用,欺骗着,怎么着也得在他们身上为自己谋点福利,这也不算太过分吧!
这叫什么呢,往好听了说,就是互惠互利。往难听的说呢,就是尔欺我诈。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在河边停了下来。子妍歪在车厢里,怀抱着个汤婆子,从车窗看着外面的人忙活。凿冰取水的,搬石头砌灶台的,砍柴生火的。
鸡真的弄来了,不是寻常人家养的家鸡,而是山上打来的野鸡。鱼也有两尾,听说是凿冰在河里钓的。
子妍越看,越觉得真不错。看吧,想吃鸡,有鸡,想吃鱼,就有鱼。这跟在云王府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眼前这些人要看自己的脸色。
在云王府,那是她要看人家的脸色。
虽然在云王别院,吃的用的也都不赖,可那都是她厚着脸皮胡诌八扯混来的。
哪能现在相比啊,不得不说,当个主子的确是爽啊。想要什么,只需要张张嘴,就行了。戚之友啊,你们可得走点心,多抻一些时日,让本姑娘好好过过主子的瘾。
“来人。”子妍轻轻的开口招呼,立马就有人过去告诉正在安排人手的戚之友。
“小姐有何吩咐?”戚之友上前问到。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人有三急的。”子妍有些难以启齿的说完,立马就扭开了头。
刚当上人家的主子,可得矜持着点,不能像在云王府别院的那个套路了。
“都是我等疏忽,小姐稍后。”戚之友说完,回身就招手,吩咐几句。那几个人就忙碌起来,很快的,就在不远处用树干围了个圈,又用几件衣裳挂在上面做遮挡。
“时间仓促,小姐先委屈的用下吧。”戚之友很是自责的到马车边上对子妍说到。
“不妨事,我也不是很挑剔的人,将就着用吧。”子妍很是理解的说完,下了马车就往哪个简易茅房走去。
里面当然没有马桶了,地上就是挖了个坑。子妍其实并不嫌弃,尿急想上厕所的话,树林里啊,灌木后啊,都行的。之所以让戚之友去忙活,只不过是为了想熟悉下做主子而已。
她对自个挺满意的,看看,这次当庄小姐多走心啊。提上里裤,放下裙摆,子妍在心里夸着自己。
从茅厕里走出来,刚想捧点雪洗洗手,忽然想到这样不妥。径直往马车边走去,果真有人备好了热水,只是拿盆子破旧了些,也不知道打哪捡来的。
她又故意的皱皱眉头,叹口气后才很无奈的在盆子里洗了手。边上,立马又有人递过棉巾,也是旧的。这回她没接,摇摇头,拽出自己的帕子擦拭着手。
外面冷,戚之友又请子妍回到马车上去等着。
做好的食物,送进马车中,就摆在塌椅上。鸡是用一个缺口的罐子炖的,盛鱼的碟子更夸张,一圈大大小小的十几个缺口,就像被狗啃过一样。
筷子呢,很明显的就是树枝削出来的,还很新鲜。如此新鲜出炉的筷子,她还真的是第一次用到呢。
碟子碗筷虽然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但是里面装的菜肴却真的很美味。野鸡肉质鲜美,汤更是一绝。红烧鱼,亦是色香味俱全让子妍停不下筷子。
这顿饭,一条鱼就剩鱼头和鱼骨,野鸡倒还剩了些汤。
来收拾碗筷的人,端着碟子下了马车,边走边咋舌。我滴个娘啊,吃得可真干净!
吃饱喝足,继续出发,戚之友告诉子妍,说为了躲避云王府的爪牙,还不能马上直接回庄子。得先到别处避避风头。子妍没有异议,还夸他办事稳妥,封他为庄府的大总管。
经过镇子的时候,一行人没有住客栈,而是连夜赶路,说是为了稳妥起见。
在野外休息的时候,子妍就开始抱怨,马车太小,身上的衣衫脏了没的换太狼狈,又说连夜赶路颠簸的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戚之友这个大总管,还真是尽职。一听子妍这么说,立马派人返回那镇中采买。
新买的马车刚到,子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