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逍之所以卡壳,是因为怕说出实情,她心里更难受。不过又想让她知晓,自己是有多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都顾不上报仇的事,就往这奔。
犹豫了下,他还是继续实话实说。他并非有别的事耽搁了,而是直到半月前他才醒过来,养了五日,再也不顾手下的劝说,就过来寻子妍了。
“他们在后面负责善后,还有一部分人,到前面探路安排去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他们。”凌云逍见子妍如此在意自己的手下,心里也全是感动。
虽然听到凌云逍说,侍卫们折了三分之一,不是一半,也不是大多数,子妍心里仍旧做不到释然。
对于王府里做事的那些人,子妍因为相处的时间短,再加上听凌云逍说过,里面掺杂着各路安插的眼线。所以,子妍对他们都是戒备的。
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他们却遭了无妄之灾,他们是最无辜的。
比不得他的那些随从侍卫,职责就是舍命护他。
但是,她跟那些人相处过,是有感情的啊!想到这里,子妍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莫要如此,我不会让他们为我白白送命的。迟早有一天,血债要血来偿还。”凌云逍嗓音沉沉的对子妍保证着。
“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不是被他们掌控,不是他们想如何就如何的。”子妍眼中,也都是狠狠的恨。
“子妍,你现在有了身孕,可是接下来,恐怕还要跟为夫过一段奔波的日子。”
子妍看着眼前,满满都是愧疚的男人,毫不在乎的笑了;“都说了多少遍了,只要咱俩在一起,什么都不怕。有道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呢。不对,现在是咱三。”
对,的确有这么句话!凌云逍释然的笑了。
想想也快半夜了,凌云逍怕子妍熬夜不妥,赶紧的哄着上了床。
子妍原以为,这位今晚不折腾她一通,是不会睡的,可是没想到,人家脱了外袍上床后,躺在她身边,侧着身子看着她。目光里有那种炽热,人却老实安分的很。
“怎么这般守礼?这都不像是你了。”子妍开玩笑逗他。
这话,凌云逍一听就知道媳妇啥意思了。
“你当我不想啊,这不是看你不方便么。分开这么久没见了,万一我那啥起来,控制不了轻重,伤了咱宝贝可怎么好。明个去街上找个老大夫问问清楚,咱这种情况下,需要注意些什么。
还是算了吧,过几日就能与荆黎那老头汇合,到时候问他好了,别人不靠谱啊。
还有啊,你这是什么眼神儿?难道为夫在你心里,就是个sè_láng么?”
不色,你晚上折腾我好几次?
不过,子妍现在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能活着回来,真好。
见子妍不再开口,而是把身子往他怀中靠过来,凌云逍也没有在说什么。夫妻两个,劫后逢生的相聚,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现在,却只想这样静静的相拥。
即便什么都不说,彼此也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凌云逍实在是太疲惫了,不多时,子妍就听见他轻微的鼾声。这得是有多累了,才会让他打鼾,子妍有轻轻的仰头,看着面前消瘦的面颊心疼不已。
听着这鼾声,她第一次觉得,鼾声也能如此的悦耳好听。
子妍不敢睡,生怕一觉醒来再睁开眼睛,又是一场梦。
可是,因为带着身子,加上晚上忙活了两桌的菜,子妍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一晚,最忙最辛苦的人,是陌华。
他亲自连夜的做着随时就能出发的准备,女主子有孕在身,马虎不得,必须准备的全面些才好。
到底是男人体力好,当第二天早上,子妍睁开双眼时,凌云逍已经洗漱好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她好一会儿了。
“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我呢?”子妍睁眼就看见了想看见的人,很是心安,慵懒的问。
凌云逍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拂了拂她的脸颊;“你睡的那么香,怎么舍得叫醒你呢。要不,早饭咱就在这用?吃好后,你再接着睡会儿吧,养足精神再出发。”
子妍哪里还能继续睡,麻溜的起来,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又递衣衫,又帮着穿衣的人,子妍忍不住笑了;“你干嘛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更何况,你是个大男人呢,这样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我喜欢。”凌云逍被笑也不恼,经过这次的事之后,他觉得自己最大的改变就是比以往更加知道,珍惜。
子妍也知道,这次的事,他也跟自己一样被吓到。
不是惧怕别的,而是怕失去彼此,再也见不到彼此。
因此,他想如何,她也由着他去了。
因为陌华的办事效率,吃了晌午饭后,子妍就乘上马车跟凌云逍先走了。其他人,不一起走,而是同一天分批走。
黑天后,装满行李用品的三辆马车也出发了。
陌华也一起走了,酒楼早在几个月之前,接到凌云逍让他做好接应准备的时候,他就开始放出风去,说老家双亲年纪大,所以想要卖掉酒楼,回老家尽孝。
所以,买家也是早就找好,价格什么的早就谈妥,在昨夜连夜办好了移交手续。
买家早就眼红这酒楼,终于得偿所愿到手了,给银票给的那叫一个痛快,生怕迟点他会反悔似的。
按照子妍的叮嘱,陌华临走前,暗中给了温氏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