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宝贝,有时候不能用价值去衡量,那是因为每颗心的渴求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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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路之上,司马红霞看着七孔中溢出鲜血的师弟,不由聚气于手,双手划出一个个晦涩难明的文字。
“浮音之章,响与彻之声,仙音穿心!破!”
破!破!破...。
随着司马红霞身前形成一个小形的八卦阵图,比雷更响的破字声骤然出现在烟云路上,然后一个墨黑的破字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之中,在声音散去的同时飞闪入龙墨耳中。
摘星楼破幻,破心魔的术法之一,仙音贯耳!
喝破道法后,看着龙墨表情数变却依旧沉在烟云路的悟道中,司马红霞皱了皱眉抬头高声道:“父亲,不是心魔。”
亲眼看着女儿动用仙音,但却毫无反应的弟子,不用司马红霞去说,司马原也看出了与心魔无关。
“红霞,你先远离一点,我怕有异变,待为父想想。”
云烟之地,烟云路,无瑕白玉门,三位一体的神物,传说源于烛龙之手,但实际上却无从考究。
这座四万年前忽现在魔界的秘地,是摘星楼祖师在大战中与仙帝,人皇联手夺取,再安放到摘星楼的重宝。
数万年来,每一位进入的问道者,不管是摘星楼的弟子,风雨阁的传人,还是仙宫的众仙,都有一一记录在案,甚至每一位悟道离开的人,都留有一本所见所闻在三派之中,这条规矩那怕近数千年三家的关系大不如前,也从未有改变。
上一次进入的问道者,是司马红霞,白纪二人。
就在司马原快速回忆着所有关于烟云路的记录时,下方的龙墨忽然从缓步行走改为快步急走,一瞬间便从第五重的位置突进到第八重天,而随着他的快进,原本最少可以维持半个时辰的烟云路,竟快速崩塌再消散在虚空中。
“红霞,快上来!”
眼看着只有一重天之距,看着快速消散的道路,司马原不禁大喝道。
只是从小便与龙墨一起长大的女子,却彷佛没有听见一样,死死拉着突然停下的龙墨,不断叫唤道:“师弟,师弟,师弟...。”
就在龙墨踏入第八重天時,五界中各个隐藏在深山密林,道境秘地的问道者齐齐望向天空。
五界风云幻变!
魔界,一条庞大的龙影就那样突兀的出现,把整个血红的天空都填满,然后就那样无声咆哮,龙影中,那一双日月星辰都在其中的大眼,向整个魔界宣告着它的身份。
十二祖巫之一,烛九阴!
魔界最为强大的祖巫,空间之王,钟山山神!
妖界,绿意盎然的世界中,血红的雨就那样突然倾盆而下,作为妖界存在最久,所知最多的树老人,抬头望向血雨背后若隐若现的影子,一身朴素灰衣的他看着天空,又看了看空置的皇座,长长叹了一口气,口中呢喃自语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
人间界,骤然的狂风,雷电之中,四方停留在人间的孤魂野鬼纷纷狂吼狂叫起来,彷佛恐惧,彷佛愤怒,也彷佛毫无意义的嘶吼。
这一天,风雨阁六大逍遥境四出,风雨阁阁主亲自坐阵通天塔。
幽冥之间,一直灰濛濛的天空依旧灰濛,彷佛毫无变化一样,只是那些修鬼道,修出莫大神通的问道者,都纷纷抬头看着天空,天更灰更濛了。
随着五界异变,无名之地中的小木屋前,一位紅衣女子看著自己面前白玉棋盘上的凌乱棋子,望向对面的黑色棋盘,看着摆放在其上的两盒棋子,看着消失了的下棋者,最終悠悠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怜悯,一丝丝不忍。
仙界,常年碧蓝,霞光万道的天空中,忽然出了一片本不可能出现的黑云,由小渐大,再遮去霞光,碧蓝,让在仙界的人妖魔都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
守在《无瑕白玉门》前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人,看着天空中的黑云,脸色不由数变,左手连续屈指数算后,直接喝出一道传遍整个摘星楼方圆千里的声音。
“所有低于齐物境的全数躲入结界,逍遥境以上全体布下离尘大阵,抽离摘星楼!”
随着话语,老人身形一晃便消失,下一息,便显现在九层高的摘星台最高处,看着四周升空的人妖魔,老人左脚一踏,右手握着一把似是寒冰所制的古剑,在整个摘星台大阵的运转中,对着天空上的黑云狠狠斩出一道恢宏剑气,一道连空气都能冻结的剑气。
“啪,啪,啪。”
随着剑气直贯长空,剑气轨迹的路上亦渐渐凝结成冰,形成一条通天的冰路。
下方,斩出一剑的老人一身气机落下,瘫坐在地上望着天空中撕裂黑云,撕出蓝天霞光的冰路,再看着自己手中布满裂痕的冰剑,喃喃自语道:“亏了,亏了,这次亏大了,该死的,别让老头子找到你,我的宝贝啊。”
原来刚才那惊天一剑与黑云的对撞,那把跟着老人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冰剑,在两股气势相撞之中,终于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看着手中开始渐渐化水的寒泉剑,想着当年送这把寒泉剑给自己的女子,老人回眼看着后方那张空置的白玉椅,没管急飞而来的两人,没管那些惊掉了下额的摘星楼门徒,挥挥手道:“等黑云散去,你们就撤吧,没事别来找老头子了,我现在火气很大。”
空中,司马原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对望一眼,看着那位竟能直接闪现在摘星台最高处的老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