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场一镜一次,action!”
体育课,轮到陆忱去器材室拿器材。
因为只是一筐轻飘飘的排球,陆忱一人足矣,便没人陪同。
器材室在体育馆深处,整个体育馆都空荡荡的,这个时间段上体育课的班级都在操场上。
他用钥匙打开黑黢黢的器材室大门进去,刚找到排球准备开始清点个数便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响——门被人关上了。
那一刻,陆忱眼前的世界暗了下来,直到双眼稍稍适应这片黑暗才隐约看出门口似乎站着个人。
“同学?”他镜片后一双眼微眯着,不确定道。
那人没出声,只应声抬脚朝他的方向过来。
“你也来拿器……”陆忱话没说完便吃下了来人的一击猛击,鼻梁上的眼镜连着眼睛里的隐形眼镜都被打飞在地。
嘶……这小鬼下手还真是一点不手软。
陆忱刚在心里吐槽完便迎来了第二声闷响,贝希一拳砸在了他的小腹上,那一下弯腰他弯的真情实感。
看来这场戏结束自己身上大概会多出不少淤青。
按剧情发展,陆忱已经能猜出眼前人是谁了,他忍痛喊了男主的名字,失去隐形的眼前模糊一片。
贝希在器材室待了不短的时间,已经很能适应这里的光线。
将人按到自己身下骑上去时还毫不犹豫,狠狠的压在他纤细的腰身上,直到对上陆忱那副无力反抗只能任人蹂|躏的模样……
他凌乱的发丝散在脑后微微积灰的器材室地板上,一双眸子因着疼痛湿漉漉的,明亮的一点不像近视眼。
虽然辨不出颜色,但贝希猜他的眼角一定透着红。
春光从被自己拉扯变形的衣领泄出,顺着纤细的脖颈往下是一对舒展开来的精巧锁骨,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环境里泛着幽幽的冷光。
隔着衣物,他的体温顺着自己同身下人腰间小腹相挨的大腿根传来,带着能把人灼伤的温度。
这片刻脸贴脸的停顿就像是两人四目相接的对峙,从镜头里看不出什么,陆忱却敏锐的察觉出了他的僵硬,回握在贝希手腕上的手悄悄用力才把他的魂唤回来,险些露馅。
谁知贝希竟是直接改了剧本,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抡到墙上才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导演没有喊停,这样的改动并不影响什么,只是挥手示意摄影跟上。
陆忱眼前虚晃成一片,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作为感受最直观的人,贝希前后的差异瞒不过他。
尤其是那小鬼改完剧本就连下手都轻了不少,好像前面存心公报私仇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场戏贝希一句台词没有,几乎是导演一喊卡他便迅速同陆忱分开,一旁导演的夸赞都没搭理,转身拔腿便走。
“这么改是我让贝希去找你的时候你们商量好的吧……”
耳边响着导演的声音,陆忱眯眼看他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心不在焉的拍了拍自己身上蹭到的灰尘,若有所思。
一旁的小汪也过来帮忙,心疼的不得了,小声朝他嘀咕:“那臭小子下黑手真是一点不含糊,我看着都疼,回头我……”
除了两人的声音,身边还有来回的工作人员布着新景,可陆忱的心思却还在贝希身上。
看那小鬼现在的反应,当时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
自从那天以后,贝希就再也不主动找陆忱的麻烦了。
旁人只以为两人是在那场对手戏后冰释前嫌,只有陆忱越来越确定自己心中的答案。
为了迁就男女主演的行程,整个剧组都紧锣密鼓的按时按点完成着每天的拍摄任务,一点不敢拖延。
全组人都连轴转,就是宣发都不得空闲。
起因是演完对手戏的当天晚上,贝希发了一条微博。
-“被教育了。”
配图是一张霜打茄子式的低头抱腿拔草照,没露脸,只有一个惹人怜爱的头顶。
可就因着他这一个指代不明的“被教育了”,一群粉丝蝗虫过境般,带着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的架势,愣是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便将事情闹上了热搜。
从组里的制片、导演到编剧全都被拉出来“游街示众”,直到最后一把火烧到张子铭身上,惹怒张子铭的粉丝,事情才是真正的大条了。
也不知道消息是从哪泄出去的,张子铭根本不在组里,被人顶替了角色的事情瞬间便传开了,这天大的乌龙无异于给张子铭的粉丝火上浇油。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几乎所有锅都被推到了这个暂时还不知名的“顶替者”身上。
说溜粉,说靠走后门上位,说欺负人……
两个小鲜肉基数相当庞大的粉丝在这一刻迅速抱团拧成了一条绳,声势浩大到连陆女士都被惊动了。
她打电话给陆忱时,接电话的是他本人。
当事人陆忱刚下戏,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躲在休息室里看游戏实况主吃鸡,对网上的波涛汹涌不为所动。
“网上说的是不是你!你现在拍的这部戏是不是叫什么《时光》!”
陆忱无奈的笑了笑:“您什么时候还刷微博了。”
说来说去无非那么几句,让陆忱回家,起码滚回去陪她吃顿饭。
陆忱见这次实在推脱不掉,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理道:“明天吧,明天我下戏比较早。”
“你别想,我已经让小威去你们剧组接你了。”
原来自己儿子安安生生演戏没闹出什么事陆女士还能忍忍,但这次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