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布鲁斯·韦恩先生来说,一直到晚上十点之前,这都是普通而平静的一天。
睡到中午起床,下午去韦恩公司无所事事地逛了一圈,展现出纨绔子弟混吃等死的良好作风,晚上和一个忘了名字的超模吃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不顾那个女孩的暗示在饭后把她送回了家。回韦恩宅之后换上蝙蝠侠的制服,夜巡了一圈,也只是发现了一伙高中生组成的小打小闹的贩毒组织,他刚一出现,还没等说点什么,那群高中生就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称得上是美好的一天。
直到他在一个小巷里看到了一个穿黑红色紧身衣的人一刀把哥谭一个有名的毒枭钉在墙上。
他缓缓降落,看到小巷仿佛是鲜血染就的修罗场,毒枭下属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铺满了窄窄的地面,墙壁被鲜血洗刷了一遍又一遍,毒枭被头上的一把刀钉进墙里,死前的表情惊恐得就像是见到了魔鬼。
那个穿着紧身衣的人看到蝙蝠侠落在小巷尽头,两指并拢在眉间示意了一下:“晚上好呀小蝙蝠。”
蝙蝠侠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是雇佣兵?你来哥谭干什么?”
那人潇洒地反手握住刀柄想把刀从墙上拔|出来,动作却突然停滞。蝙蝠侠身体不由紧绷,暗暗扣住蝙蝠镖,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甚至觉得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个雇佣兵。
只见那人又拔了一次,刀仍是纹丝不动,那人放下那副潇洒又高深莫测的高手气质,破口大骂:“erfucker!插得太深了!你死侍爸爸本来想装个逼,毕竟小蝙蝠也**算是隔壁**dc的领导,真**不给哥面子。”
死侍一边自带消音地骂着,一边一脚蹬着毒枭的尸体,双手握着刀柄用力一拔,整个人因为用力过度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另一边的墙壁上。
蝙蝠侠没有因此对死侍有任何的轻视,相反他从这人身上看到了他的宿敌小丑的影子——荒诞、无道德、强大。
死侍骂骂咧咧地把自己从墙上撕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给蝙蝠侠看:“我是来找人的,没想到你们哥谭的出租车司机这么冷漠,哥这么英俊潇洒他们居然连停都不给我停。你知道这个地址在哪吗?我要去找我的亲爱的。”
蝙蝠侠扫了一眼,那个手机上的地址有点眼熟,再定睛一看,正是韦恩宅的地址。他眉心紧皱,怀疑死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在威胁他,于是并不接他的话,只是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哥谭不欢迎雇佣兵。”
死侍在墙边凹了一个扭曲的造型道:“没有哪个城市欢迎雇佣兵,只不过黑道仇杀而已,这个人算是你们哥谭的一大毒瘤了吧,哥帮你杀了他还不好吗?就不用你以身相许了,毕竟哥心里只有小蜘蛛一个同性,你带我去这个地址就当做报答哥了怎么样?”
蝙蝠侠无视了他跑火车一般的鬼话,只是道:“没有人可以在哥谭杀人而不付出代价的,不管杀的是谁。”
死侍无奈摊手道:“那看起来是要打架了,真是不懂你们这些超级英雄一言不合就打架的习惯,有什么事情是嘴炮不能解决的呢?”
韦恩宅
露娜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坪上,她摇摇晃晃地坐起来,看到一个老人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她脱口而出:“阿福?”
阿福脸上的疑问和警惕褪去,伸手将露娜扶了起来:“原来是露娜小姐,有十年不见了吧。”
刚拼死拼活和死侍打了一架的蝙蝠侠先生在蝙蝠洞里处理好伤口,然后去卧室换了一身居家服,走到客厅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女孩和阿福一起坐在沙发上开心地低声聊着什么,桌上还摆着阿福独家秘制的小甜饼。
他走上前坐到另一边沙发上,向露娜伸出手:“你好,我是布鲁斯·韦恩,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露娜失笑道:“你好,我叫露娜,很高兴认识你,韦恩先生。”
韦恩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看到阿福打趣的目光,他骤然回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个冬夜。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成为蝙蝠侠,只是一个不知如何为自己长大的城市奉献力量的年轻人。
他在庭院里捡到了一个凭空出现的女孩。
后来那个女孩被一个坐着轮椅的自称是她的家人的人接走了,一晃十年,他们再没有见面。
他放松下来,收起了那副fēng_liú相,靠在沙发靠背上:“真是好久不见了。”
露娜把嘴里的小甜饼咽下去,笑道:“没想到这次又这么巧,应该一会就有人来接我了。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
韦恩伸手去取小甜饼的手却是一顿,他嘴角抽了抽:“你认识一个穿黑红色紧身衣自称死侍的雇佣兵吗?”
露娜点头道:“认识啊。”
韦恩:...
韦恩决定换一个话题:“你十年前问我的那个问题,现在得到答案了吗?”
阿福面露不赞同的神色看向韦恩,露娜倒是神色平静:“得到答案啦。只是我选择的路和你不一样。”
十年前
被九头蛇多次洗脑的露娜记忆已经彻底混乱,哪怕是从九头蛇千辛万苦逃离并且回到2003年之后,她的情况也并没有好转。
在韦恩宅暂住的短短几天,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头痛欲裂,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在那些短短的记忆清楚的时刻,她曾问韦恩:“杀过人的人配得到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