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昕一直都知道,锦鳞与其他女性不一样。但是他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
女性,长久以来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娇弱的象征。她们需要在男人的身后躲避风雨,她们需要有人为她张开翅膀。她们仁慈,却仁慈的盲目,她们善良,却善良的宽泛。而眼前这个少女告诉自己,她知道权利更替的背后是腥风血雨,她接受不谙世事的自己,也接受下手狠辣,毫不留情的自己。
“锦鳞,你打算一辈子留在天宫里么?”
锦鳞没想过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怔愣。
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记着要变强,成为那个配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人。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永远留在师傅身边么……
“若有一日,那里不再是你的容身之所,荒脊岭永远欢迎你。”
锦鳞一直认为,一句话带上了永远的字眼,就变成了一种承诺,今日圭昕给了她一个承诺,自己就应该还他一个承诺。
“好,若有一日荒脊岭有难,我定倾力相助。”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前殿。
锦鳞去寻蒹葭,可是翻遍了整个前殿,都没能见到蒹葭的影子,只在那地上见到了蒹葭常带在身上的手帕。
锦鳞皱眉,向着圭昕说道:“蒹葭不见了。”
圭昕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好!”
锦鳞转念也知道了圭昕的担忧是什么,当下马上说道:“还麻烦你派几个侍卫寻一下蒹葭的下落,再派人封锁城门,别让任何一个人出城!”
圭昕点头,出门吩咐了下去。锦鳞在前殿来回踱步,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蒹葭是被人抓走了不错,可是抓走她的人是谁?又是为什么要抓走她?
蒹葭与御兽族没有联系,若是说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不是对自己下手,反而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贴身婢女?
圭昕这时候走进来说:“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但是方才有个侍卫说看到蒹葭和一个女子一起出了这殿门。那证明她不是被掳走的,而是心甘情愿跟着走的。”
“这怎么可能?蒹葭自成人型后只待在天宫中,本就不认识多少人,更不要说是荒脊岭的人了。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那女人借着我的名号带走了蒹葭。”
“你是说,对方的目标,是你?”
“不,对方的目标,是你。他若是想胁迫你,手中必须有筹码才可以,这世间对你而言重要的人本就极少,还个顶个的难以下手。相比较而言,我,就是她眼中最好的肥羊。而落单的蒹葭,就更是极易下手的对象。蒹葭可以用来胁迫我,胁迫了我,就相当于扼住了你的咽喉。这是一个要保命的人,估计,就是方才那长老身边的一个亲近之人,她怕自己被牵连其中,出此一策,保自己能逃出去。”
“可是,我并没听说那长老带了什么人来。”
“那长老可有什么亲近之人?”
“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孙子,看重的很。”
锦鳞略一思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人不会从城门出去的,这城中可还有其它地方可以离开?”
“飞行倒是可以离开,不过每个角落都有哨兵守卫,可能很难。”
“哦?那若是你我飞行离开,那些哨兵会不会拦?”
圭昕一震,或真是如此。方才那些哨兵已经见到锦鳞来,再见到自己与锦鳞离开也不会怀疑什么。
“雪魅!”圭昕大喊一声,一道蓝光闪过,雪魅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摸摸雪魅的头,锦鳞掏出蒹葭掉在地上的那块手帕,放到它鼻子前说道:“好雪魅,能不能救回蒹葭,就看你了。”
雪魅嗤了一下鼻,很是不情愿的样子。看这圭昕,满眼哀怨。
你看看这女人把我当什么?我可是神兽后裔啊!
“对,雪魅,你好好闻闻,若是你找不见人,就扣你一顿饭!”
雪魅心中不禁腹诽,兄弟就是比不过女人啊!还要扣一顿饭,真是不让狼活啊!
它实在是不情愿地嗅了嗅,没办法,向食物低头。
问出了味道,雪魅示意了一下圭昕,圭昕便冲着锦鳞说:“骑着雪魅去吧。”
锦鳞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当初自己骑着雪魅是因为自己没有仙力也没有神力,不能飞行,如今若是还乘骑雪魅,但是有些欺负它。
“还是不必了,如今我自己有了神力,可以飞行,就不要再劳累雪魅了。”
雪魅感动啊…这个女人,还是心疼自己的,于是将自己的头放到锦鳞的面颈处,蹭蹭,蹭蹭……
真是碍眼,圭昕一下子把雪魅扒拉到一边,说道:“雪魅的飞行速度快,更容易追上那人。”
既然是这样,锦鳞就不再推脱,一翻身,坐上了雪魅的背。
自己确实忘了,雪魅无论是飞行还是奔跑,速度都是寻常仙家所不能匹敌的,这也是为什么可以御兽族的地位在这几万年之中一直都处于各大宗族的前端。
神兽的后裔,能力已经是各大仙家之上,又有狼族世代守护,其地位自是不能不让其他宗族侧目,所以,族长的这个位置,怕是也会被御兽族中的各大家族所日夜惦念吧。
雪魅顺着那气味,一直追到了御兽族的陵墓前。
味道,在这里断开了……
两人从雪魅身上下来,雪魅冲着他们轻哼了一下,示意自己已经尽力了。
锦鳞轻轻扶着它的脑袋,心下却是一沉。又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