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没有答话,却也没有扶她起来,只站在那,静静看着她。
“扶我起来!”锦鳞只觉得心中哀痛且烦闷,看着那小兵不动,狂躁地吼道。
“将军可是想罚我?哈哈哈……”那小兵笑起来。“将军如今又凭何呵斥与我?鬼狼军已全军覆没,您又想凭何再与那人争。”
说罢,他拾起身旁的一柄剑,举起看着剑上的阵阵锋寒。
“您可记得,曾嘲笑我不堪重任,是个连举刀杀人都做不到的懦夫,当真如此?”
他反手将那柄剑的剑锋放到了锦鳞的勃颈上,继续说道:“您说,用您的项上人头,能否在那人身边谋个一官半职?”
“你……”锦鳞心中气愤,需要大口大口地喘气才能平复心中的怒火,她挣扎着,一字一顿地说:“阴险奸诈之辈,谋得职位又如何?方才战场上,你是逃兵,如今,你是叛徒,你……你依旧是,泥土中的蝼蚁……茅房中的蛆虫!”
“你……”那小兵正想回嘴,锦鳞突然用全身仅存的力气拨开颈间的剑跃起,扑向了那小兵。小兵本就瘦弱,哪能挨得住将军的这一撞,哎呦一声,跌倒在地,而将军也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杀我?”锦鳞趁机夺来了那柄剑,举剑便要向那小兵刺去,却没想到那小兵随身竟还带了一柄匕首,那匕首先一步刺进锦鳞的身体,锦鳞只感觉到冰凉的感觉入体,没有疼痛,只是视线渐渐模糊,身体渐渐无力,那柄剑从手中滑落,插入地上,划破了小兵的脸。
生命的最后一刻,锦鳞听见心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再睁眼,又是另一场景。精致的雕花桌椅,设计精美的窗棂,随风飞舞的帷幔,有一婢女走进来,那穿戴锦鳞见过,是天宫的婢女。那婢女向锦鳞见礼,唤道:“娘娘。”
天宫?这里是天宫?锦鳞此时已经意识模糊,她搞不懂自己究竟是谁,是那个被人背叛的将军,还是那婢女口中所唤的娘娘。
“起来吧。”
“是,娘娘。娘娘,这是今日份的安胎药,娘娘快趁热喝了吧。”
我,有身孕了么?
锦鳞伸手接过那婢女递来的汤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传来,锦鳞心中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有何不对,便只是仰头,一饮而尽。稍稍拭了拭嘴角,便轻抚起隆起的腹部来。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锦鳞感觉喉头腥甜,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娘娘!”那个叫飞儿的婢女惊叫起来。
孩子怎么办?她想杀我,也想杀我的孩子?锦鳞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只跌跌撞撞向床边走去,在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匕首。没有犹豫,锦鳞一刀刺进腹部,剖开一个大口子,没有时间觉得疼痛,她心里只想着,孩子,孩子。
“娘娘您何苦!”飞儿此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我这就去请仙医!”
锦鳞从腹中将孩子拽了出来,找到脐带一刀斩断,许是冷,许是怕,那孩子哭泣了起来。做完这一切,锦鳞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听着那初生的啼哭,还好,还好,我的孩子没事。她躺在这满地的血泊里,望着飞儿,说:“带去……找……天帝。”
飞儿忙抱起血泊里的婴孩,只胡乱用身上的外袍包起,还是不忍离开。
“去!”锦鳞只最后吼出这一句,再无力气,瘫软下来,望着飞儿离开的背影,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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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我!又是来求评论的!为何没有!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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