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镇。
舒微凉这个月已经重新画了十幅画出来。
虽说没有之前在公寓的时候那样的感觉,但肯定比刚回到舒家的时候画的那些要好许多。
这次筹备的画展,不仅仅是对她的天赋和能力的肯定,更是对她失去的一切所需要的一个交代。
“微微姐,那个渣男他又在街口那边看着你了!”
见舒微凉放下画笔,大双双就一边一个在她旁边“告状”起来。
“昨天下午就来站了俩时,还以为今天休息天他也可以休息一下,谁知道十点多又来了!”
“还有上星期也是,站了三天消失了两天,真是一点也不专业,三天打鱼两天晒的…”
“噗嗤!”
一旁认真看书的丁铛忍不住笑出声来:“雨你这个成语用的还真是太恰当了!”
“本来就是啊,要么你就天天来,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啊!要么就别来,这样来三天跑两天的,让我很为难啊!”
“对,每天都不得不盯着那个路口,害得我这个心情就想等台风一样,既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丁铛看不下去了,放下书哈哈大笑起来。
事关楚岸寒,舒微凉原本并不想笑的,但无奈丁铛的笑容太富有传染力,她憋不住,只好弯了弯唇角:“大双,你这心情也是奇葩,干嘛怕他不来啊?不来不是更好!”
大双瞪圆了眼睛,一本正经道:“他可是我姐夫,他要是不来,我怕他去找别的女人啊!”
舒微凉脸色扭曲了一下,纠正道:“姥姥不是说了吗?我们舒家没有认可的婚姻,不算!”
双撅着嘴巴不服道:“可他法律上还是你丈夫啊!事实上也是吧……”
看到舒微凉僵下来的脸,双捂住了嘴,内心依旧还在挣扎:睡过你也是事实啊……
有心灵感应的大双立刻瞪了她一眼:“别乱说话,姑奶奶说了要听表姐的!”
舒微凉缓过劲来,叹了一口气:“你俩,谁去帮我把他赶走一下!”
既然已经不可能了的事情,让人在旁边一直等待着希望也是不对的。
双耷拉着脑袋站起来:“我去吧!”
然而,她刚走出画室,就发现街口的那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噢,已经走了!”
今天倒是走得快呢,之前不都是要站个一两时吗?
双纳闷的又朝路口走了好几步,发现那边真没人了,这才折回画室。
街口旁边的店里,楚岸寒摘下耳机,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被发现了。
看来以后得换个位置了。
宴七狼狈的在一旁支付着两人因为迅速转身进店而碰掉的瓷器,一边抓狂的吐槽:监控设备各角度都按好了,不方便暴露出来的也直接接入了白沙镇的路边监控数据,监听设备也齐全了,在家里坐着看不行吗?非要走到这里来靠这样近!
再说了,为了看一个人,把所有能调动的高端设备都用在这白沙镇,宴七也是跪服了。
“老大,你这样不行!”
追女孩不是这样追的,更何况丫的这是追妻。
默默在一旁看,就是把眼珠子都看穿了,人家也不会对你有半点反应好不好?
楚岸寒没有理会宴七,看了看时间,转身离开。
他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会儿过来完全就是路过。
嗯,没错,路过!
安市美术馆。
舒微凉约好了馆长和鉴赏师,重新对自己的画进行鉴定。
“呵呵,丫头,你这画风是很不错,但是总觉得和之前的相比,少了些什么!”
这次来安市美术馆的鉴赏师只有陈真一人。
看完了舒微凉的画,他叹了一口气:“要不,你考虑一下之前汪老师的建议,不用把临摹你的那几幅画买下来,可你自己也可以重新再画一遍一样的啊!”
舒微凉固执地摇头道:“我不画重复的东西!”
哪怕画出来的已经被毁了,她也不愿意再重复去画。
陈真继续叹气:“但是你现在的这些画,和之前博物馆收入的四幅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舒微凉皱了皱眉。
之前说有差距,她信。
因为三天两夜赶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如她仔仔细细花了半年时间画出来的效果好,何况那段时间遭遇的事情太多,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没动笔,加上她的心境不平静,状态也很差,画不出好东西来她承认。
但是这一个多月来她几乎每天都都在画室练习,既没有压力,也没有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她甚至暂时放下了对夏家的关注,重新找回了画画的感觉,怎么还是不行呢?
舒微凉看着自己的画,画的内容依旧是她脑子里架构好的那个世界的一花一树,一景一物,唯一有了些许不同的,大概便是少了那个人的身影罢了。
难道她之前的那些画,里面还蕴含着爱情不成?
脑海里不禁浮快要被强行埋葬的画面:他站在她身后,看着那些画一边赞美着,一边不老实地伸手挠着她的腰;明明说好的她画画他看书,可偏偏看着看着脸颊旁就会凑过来一枚温软的唇;还有清晨她在作画时,他端来的早餐,黄昏她在作画时,他为她披上的外套还有着他的温度。
或许,她是曾经不心将这样的情感也融入了画中?
想到这,舒微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陈真道谢:“麻烦您了陈老师,我想我明白了,这些画我会重新再尝试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