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天空,而是一个老妇人悲痛和惊喜并存的脸。

“我的微微心肝啊啊啊……姥姥可算是找到你了!”

老妇人突然紧紧抱住了舒微凉,埋首在她肩上痛哭,泣不成声。

而鼻尖传来那熟悉又有些遥远的玉米须味道,则是让舒微凉渐渐地睁大了眼睛。

姥姥的脸,在她的记忆里早就模糊了模样,但这属于姥姥独有的味道却让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找回了曾经那熟悉的怀抱。

“姥……姥姥?”

老天!

你这是在逗我玩吗?

舒微凉哽咽着又尝试着喊了一声:“姥姥?”

那个时候距离颇远,但妈妈还是带她去过一次的姥姥家?

老妇终于放开了她的脖子,泪眼迷蒙的打量着她,哭得让人心疼不已。

“我的心肝肉啊微微,这些年你到底是去了哪里?姥姥派人去夏家要人要不回来,姥姥派人满世界的去找你,你姥爷为了你,扩大了舒家的好多产业,都是为了筹钱到处去找你,我们都不相信夏家那臭子说的胡话,我们家的微微怎么可能长成了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老人激动得语无伦次,摸着舒微凉的脸那只手都在颤抖。

在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女子,也是红着眼眶擦着眼泪道:“微微,你这些年到底都是在哪里啊?我们找你找得……好艰难!”

她哽咽地捂着嘴巴,眼泪像是浸出来又被憋回去。

舒微凉盯着她愣愣地看了看,遥远的记忆仿佛有个画面与面前这个人重合了。

那是大概是五岁的时候去姥姥家,被这个女人哄着买糖吃结果她抱着自己摔了一跤,然后两人一起在街上嚎啕大哭的画面。

画面里的女人就是这样捂着嘴巴憋了半天,大概还是疼的,哇哇就哭了,嚎得比她还凶。

舒微凉嘴角艰难的抽了抽,道:

“姨!”

“哎!”

中年女子终于哭出声来,然后忍不住嗷嗷的嚎哭着冲出病房了。

她跑了以后,舒微凉才看到另一个坐在床边的苍老男人。

那人……有着与她的妈妈一样的眼皮,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唇形。

只需要一眼她就认了出来,这人是她的姥爷!

舒微凉拼命哽咽着喉咙里的情绪,目光怯怯地看着老人,哑着嗓子道:“外公!”

这一声另类的“外公”,终于让老人卸下了最后的防御。

没错了,这是他的微微丫头,这是他那不成器的大女儿唯一的血脉。

作为一个南方的男人,他一直都不喜欢“姥爷”这个称呼,所以从微微丫头会说话起,每年来临洲府他都要逗着她哄着她喊“外公”而不是姥爷,只不过这丫头时候大概的记忆都丢得差不多了吧?

可是,也只有他的微微才会知道要喊他外公啊!

老人颤抖着,扬起的手伸到半空,却突然换成猛地放下。

“哼!没出息!”

他红着眼眶,忿忿地跺了一下手里的拐杖,怒道:“说吧,这些年是被人卖到哪里去了?又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回来了都不来找家里人?”

看着外公熟悉而别扭的生气模样,舒微凉突然就哈哈的笑了,笑声乍落,随之而来的便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我以为、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了……而且、而且我根本就找不到姥姥家在哪里啊!”

那是多的年纪啊,她现在还能记得自己有姥姥和外公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记得舒家在哪里呢?

这可是她最后的家人啊!

华夏大厦顶楼套间,楚岸寒看着宴七弄来的关于舒微凉的资料,眉头紧锁。

她的档案被改过,如果仅仅从资料上看,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对的痕迹。

宴七在一旁煽风点火:“老大,这温霓的资料也有很大问题,如果不是你非要我去查十六年前这个时间段的话,电子资料室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在安市最陈旧的档案管理所纸质资料上找到了夏温霓的档案,她确实是在十六年前改了名,原来身份的温霓已经被注册死亡了,所以,纸质资料上记载着夏薇薇变更了名字叫做夏温霓,可实际上还不如说,是她用死亡直接取代了夏薇薇……”

剩下的话楚岸寒再也没有听进去。

他只觉得脑子猛地炸开了来。

“哥哥,你可以在微微家等着爸爸妈妈来接你呀,微微家有好多好多吃的!”

“哥哥,微微很乖,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在这里!”

那粉嘟嘟的嘴巴仿佛还撅着在他面前晃啊晃,可一眨眼,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已安在了满是情殇。

居然是他伤了她!

而这十多年来他对夏家的好,对他们在安市的崛起暗中帮助甚至无限纵容,皆是因为一个他以为还是夏微微却早已不是夏薇薇的女人。

老天明明开了眼将他心底惦记着的人儿送到跟前,让他失去记忆的爱上她还选择与她结婚,可偏偏他清醒过来以后却要自以为是地将这份缘给硬生生地推开了,撕碎了,打破了。

“微微……”

楚岸寒喃喃吐出两个字,身体终究是晃了晃。

“不可……饶恕!”

6月下旬,是安市最热最闷的气候。

天色阴晴不定,时而暴晒,时而暴雨。

安市的各大媒体也像这天气一样,突然地变了个格调。

“奇了怪了,今天的报刊杂志怎么都没有更新本市消息呢?”

“怎么会没有更新


状态提示:第37章 回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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