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好奇道:“何为两强相较?”
玄觉道:“道家是一途,佛门又是一途,此是泰山北斗。武当山、茅山、青城山、龙虎山、齐云山、烂柯山等俱是道家一途,而嵩山,峨眉山、五台山等又都是佛门一派。此两家共执武学之牛耳。那黑魔教主的九鼎炼神法、“神龙不见影”胡大侠的烟云一派皆属道家一流。再如“书生剑”封平志,“金刀”蒙泰这些江湖一流高手,既非道家,也非佛门。是为群豪并立……”接着玄觉又一一指摘天下各种武功,胡临、商柳晨、公羊平这等高手听来,受益不浅。那些功夫稍弱的听了,只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骄傲的顿时收起了自满之心。本来谦虚的愈加有礼。这番讲论,直到饭时方歇。
众人用膳之时,胡临抽空去看了看杨小荞,哭闹了一番,这时她已昏昏睡去。胡临想起先前她大叫大哭的情形,不由一阵心疼,愁眉紧锁,慢慢退了出来。待到申时已过,将到酉时之时,胡临坐在议事堂上,聚起了一众豪杰道:“贼倭猖狂,欺我百姓,掠我边境,委实可恶。近日又暗行刺杀,杨老先生不幸遇难,我与商公几遭不测。此等大仇,于公于私,皆是不共戴天。我上国大好男儿,岂甘心受辱?故举帅旗。胡某无才,忝任帅主。今已到生死关头。点兵集将,与倭人决战碧海,守我家国黎民。倭人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绝非良善。众家兄弟各做准备,立刻扬帆出发,同我大破贼岛。”众豪杰等了这些时日,早已不耐烦了。突闻此言,哄然称好,再加上方才胡临一番言语,慷慨陈词,更添三分气势。正好暗合了曹刿昔年所言的‘一鼓作气’。当下胡临挑来百余名高手作为奇兵。又吩咐玄觉,公羊平起大船,扬大帆,正面相攻。又嘱托下钱叔准备酒食清水,并厨师百十人随大船后至。片刻间吩咐已定,众人散去准备。胡临和商柳晨并百余名高手,已乘舟而发,斜阳西落,海风微拂。十数艘小舟如离弦之箭,不一会儿已变成几个小黑点。
海水正在涨潮,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涌来,拍在海边的沙滩上,又渐渐的退下去,周而往复,不停不歇。这时又有五艘大船出海,后面又有许多小船。是哥舒野由督造的破甲船,弩箭船,火焰船。正是玄觉,公羊平等人。这时残阳如血,只映的海天之间,一片鲜红,甚是壮观。众豪客一见之下,热血沸腾。其中腹中颇有文墨着,放声而喝,但听有人歌:“血海浮云别吴山,遥望孤岛在前关。狂风百战乱衣甲,不破贼倭终不还。”这首歌脱胎于唐人王昌龄的《从军行》原诗曰:“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那人略加改动,应景而歌。虽不及“七绝圣手”王昌龄的《从军行》那般工整严谨。然诗中奋勇杀敌,以身许国的气概,却是别无二致。一时众人皆放声而歌:“狂风百战乱衣甲,不破贼倭终不还。”声传数里,附近渔民或有闻者,潸然泪下。皆都目送大船驶出海去,直至消失不见。
再说胡临和商柳晨等一众人。乘舟往那崖下而去。胡临和商柳晨当先立在船头,但觉海风拂面,轻舟如箭。所有人皆知此去九死一生,不禁神情肃穆。就连商柳晨也收起了往日那从容,甚至有点慵懒的笑容。他正凝神间,突然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商柳晨回头看去,一双美目笑盈盈的盯着自己。来人正是叶沅,商柳晨低声叱道:“谁叫你来的?”叶沅笑道:“要不是怕你被人绑了,我才不来呢!”商柳晨傲然道:“天下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叶沅悄声笑骂道:“我先绑了你这小贼。岂不闻诸葛孔明曾言道:“不傲才以骄人,不以宠而作威”吗?。”商柳晨见她摇头晃脑,装模作样的吟起了文章,不禁莞尔。知她关心自己,不愿自己出任何事情,这才不顾危险的跟了来,心头一暖,再也生不起气来。伸手摸了下她的秀发叮嘱道:“一会儿跟在我身边,只要我在,保你秀发都不会乱。”叶沅笑道:“又来胡吹大气。”她口中一点不饶,尽是说笑。商柳晨心知她是答应了。便牵过叶沅的手,一同坐在船头,海风迎面而来,叶沅的长发随风而乱,商柳晨伸手替她细心的理着秀发。叶沅坐在爱人身畔,只觉世间光阴,最欢愉着不过此刻而已。突然前面“嘘”的一声,示意众人安静,立刻这百十人噤若寒蝉,在海风的吹拂之下,连呼吸之声都互不可闻。远远只见,前方有点光亮,叶沅悄声问道:“那便是倭寇的岛吗?”商柳晨点点头。示意她不可出声,众人都恐倭寇发觉了,又把舟悄悄划开,绕了一圈,往那崖后而去。不一会儿,众人已到了那崖底,抬头望去,那崖高数丈,甚是平整,经年雨打风吹,滑不及手。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胡临示意众人远远把船撑开,众人虽不明所以,但帅主既有吩咐,也只得照办。胡临指间扣住一粒石子,往那崖边打去,“噗嗤”的破空声中,那粒石子打在了崖边。众人都知他武艺高强,却不料指力一强如斯。这时听的扑通,扑通的声响。原来崖上伏暗哨,听的有动静,把早已准备好的巨石推了下来。众人见贼寇用心险恶,都大感棘手。那崖高不可攀,又有贼人守着。
不一会儿,那扑通声便停了。原来是倭人见底下没动静,只当是听错了。也就不白费气力投掷巨石了。胡临双眉紧锁,只的示意众人把船悄声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