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衣曰文见他们两个人杯中的茶水见底了,赶忙站起来给续上,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炎兄,不知道你来月氏城,所为何事?”
连山炎回答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家父听说我要来看看论剑大会,知道冥灵前辈在月氏城里做供奉,特地让我来问候一下他老人家。”
非衣曰文深为其事的点了点头。
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连山炎的名字,实际上,连山家本就不是第六天中的望族,想来这连山炎的父亲也是想攀上冥灵老人的关系,好让自己的儿子能够在论剑大会上取得一个好名次。连山炎嘴上说是顺便来问候,他进门的时候私密地从身上掏出一封信,这个举动可没有瞒过非衣曰文的眼睛,冥灵老人本来对他是不置可否的样子,看到信之后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来信上所写的礼品,肯定是不菲。
一想到这里,非衣曰文不禁感慨自己的出身不好。他家境贫寒,初次来到论剑堂的时候,什么礼物都买不起,连身上的一刀一剑也是最便宜的铁匠铺里的学徒花了半天的时间打出来的,和出手阔绰、待人接物进退有度的连山炎相比,可谓是窘迫至极。虽说他在剑道上有些天赋,频频有所奇遇,最终十年练剑无人问,三月成名天下知,饶是如此,在看重家世、金银的论剑堂里,想要再进一步,真是难如上青天。
要是我也姓连山就好了。非衣曰文羡慕道,姓垣也不错的,至少还能和神剑门的门主搭上关系。
冥灵老人与连山炎相谈甚欢,本想安排他就在论剑堂里住下,然而连山炎却是不住地推辞,冥灵老人只好十分遗憾地让非衣曰文送他出去。
二人一起走到门前,非衣曰文微笑着说道:“炎兄,在下就送到这里了。”抬手为他让开一条路,连山炎却是悄悄密密地在他的耳边说道:“曰文兄,今夜子时,凤舞楼。”
非衣曰文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后者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去。
“凤舞楼?”
在月氏城最繁华的两条大道交叉处,坐落着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那便是凤舞楼。平日里,凤舞楼的生意就是极好的,如今论剑大会也是准备在凤舞楼前的广场上举行,更是让凤舞楼的生意更上一层。因为凤舞楼的价格极高,非衣曰文从未去过,但也是听说过的。
只不过,为什么连山炎会邀他去凤舞楼呢?
非衣曰文暗暗思忖道:“罢了,不管他是什么打算,想来凤舞楼人多眼杂,他也不会对我不利,今夜子时,我就去一趟凤舞楼好了。”
转眼间天色已暗,非衣曰文换上一身劲装,抓起长剑,从后门离开论剑堂,也不兜圈子,直奔凤舞楼而去。到了凤舞楼,刚想开口报出名号,一个小厮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说道:“见过曰文先生,炎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非衣曰文随他进去,疑惑地问道:“我们两个人见过?”
小厮笑道:“曰文先生是论剑堂的要人,虽然这是第一次来凤舞楼,可是楼里有规矩,早就让我们记住先生的相貌,以免日后招待先生有什么怠慢。”
非衣曰文了然。对一个小厮都有这么高的要求,看来凤舞楼能够在月氏城中经营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上了三楼,小厮引他推开一扇门,非衣曰文步入房间,就看见连山炎举杯向他走来。
“先生到了。”
非衣曰文施礼道:“不知道炎兄邀我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连山炎请他坐下,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大事情,不过是想问曰文兄一件事情。”
他换了一个姿势,身子向前倾过来,问道:“飞光电剑和剑修,哪一柄剑更锋利?”
非衣曰文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看到连山炎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眼神顿时凛然问道:“炎兄问这个做什么?”
在他开口的瞬间,非衣曰文立刻开始感应,将整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可以确定的是,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面前的连山炎二人,并没有伏兵。
连山炎笑道:“曰文兄不要紧张,我只是好奇。”
看着非衣曰文依然是一副戒备的样子,连山炎放下手中的酒杯,收敛起不正经的表情,对非衣曰文说道:“看来曰文兄对我有些成见啊。也好,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我连山家在第六天里,不,或许在整个京畿都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在观天城,也算得上是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家族。可惜,和这份名望不相符合的是,我连山家的供奉实在是不入流。我这次来到月氏城,是接到家父的命令,要我在论剑大会上找几名身手不凡的强者,请回观天城,做我连山家的供奉!”
供奉!
非衣曰文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响。供奉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其实就是高级打手,但供奉的地位却是极为高的,颇受家族的重视,而且极为被人尊重。别的不说,就说那剑秋冥灵老人,作为论剑堂的供奉,地位极高,是连月氏城的主事长老都要敬他三分。连山氏虽然名声不显,但一个家族的供奉,对于非衣曰文来说还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
非衣曰文沉吟片刻,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开口问道:“既然是寻找供奉,炎兄为什么要问我与冥灵老人谁更强?难道是要存心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