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扇门,在自己的面前缓缓打开,鲸落这才拱手对卫殊说道:“卫将军,得罪了。”卫殊知道是自己理亏,也不言语,径直推开门,领二人进了书房,边走边说道:“这个秘境乃是城主大人在无意之间得到的,因此设了禁制,一旦有人进入,城主大人就会察觉到,因此我们不需要担心直接进门会有失礼。”鲸落心中了然,觉得这卫丹青身为一城之主,果然厉害。姑且不说秘境是如何的珍惜,而就目前看来的,卫丹青就有石匣秘境和书房秘境这两个,这已经不能说是运气好了。
秘境的开辟者在创造秘境的时候,会在整个秘境之上设下禁制,只有知晓禁制的人才能够进入秘境。因为禁制是如此的重要,所以开辟者往往会采用威力极强的符阵作为禁制。而这卫丹青能够轻易地抹去石匣秘境与书房秘境上原有的禁制,鲸落稍微细想便察觉,卫丹青的实力当真是深藏不露。
进入书房,还没有见到卫丹青其人,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北冕宫之败,并不是败在了实力上,而是败了人的心思上面。”
“哦?这种说法倒是很新奇,贤侄可以详细说说。”
“北冕宫之所以会败,原因在于五点。其一,敌强我弱,敌众我寡。铁马冰河的战部实力超群,当年冰封时代,横行修真大陆,实力便是可见一斑。可惜,妖族的士兵更强,原因是妖族本就是万年之前厌恶战争而选择避世的一支魔族,蛰伏了整整一万年,在冰封时代的时候北冕宫都没有去招惹他们,原因就是他们太过于神秘,而实力又太过于强大。如今他们主动求战,铁马冰河比他们弱,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人的声音并不刺耳,但是话语之中透露着不容怀疑的自信,让人有些倍感莫名。再加上,他所点评的是北冕宫的琥珀原之战,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三略本就为战败之事感到心烦,如今又听他在霜雪城城主府的书房中大放阙词,正要出面讨个说法,却被鲸落拦住,吩咐道:“先听听再说。”卫殊本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此番则是安分地站在二人旁边,等着看事情的发展。当然,对于房中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卫殊也很有兴趣知道,对方还能说出来什么惊人之语。
“强弱之势,没有其他的资本,便不能够弥补,这是天意。但是,就算是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只要运兵得当,依然还能够有一战之力,不至于说,在琥珀原一战上一败涂地。”
“贤侄以为,北境能够挡下第六天的攻势?”
“求胜也许很难,但至少,败亡不会太快。如果鲸落将军没有选择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至少到明年的春天来临之前,北境还会掌握在北冕宫的手中。”
“说真的,琥珀原一战,老夫也推演过,无论如何都是会输的。就算是侥幸不输,北冕宫也只能是惨胜,无力再与兵力雄厚的第六天再度一战。可是,老夫觉得鲸落将军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不集中兵力,寻找与敌决战之机,而是化整为零,不是更落入魔军将领的心意,得以一步步地蚕食掉北境吗?”
“游击作战,看似是在分散兵力。而实际上,北境广袤的疆域之中,一百万兵力散布开来,便是如同千帆入江,城主认为,是水多,还是船多?”
“千帆虽然多,放到大江之中,可能行至百里才能有看见一条船。”
“正是。如果鲸落将军当初能够想到北境地广的这一点,将铁马冰河全数分布开来,让整个北境成为战场,而不是一个小小的琥珀原,他们至少可以与魔军缠斗数年。”
那人补充说道:“当然,那是最理想的状态。我觉得,只要能在魔军的疯狂进攻之中撑到秋天,北冕宫就能够有喘息之机。”
“所以,希望毕其功于一役,这是北冕宫的第二个失误。”
年长的声音发问道:“贤侄说撑到秋天,就能有喘息之机,这又是何故?”
“这便是北冕宫犯下的第三个错误。”
“北境地处修真大陆的北边,和南昊院所在的南海边上的炎热潮湿不同,北境的气候极寒且干燥。如果能够撑到秋天,秋天过后,就是冬天。北境的冬天,漫长而寒冷,而且风雪如刀,白雾锁境,到那个时候,没有经历过北境那漫长冬季的魔族士兵根本没有机会再发起攻击,而那便是熟悉寒冬作战的铁马冰河的机会了。”
“不瞒贤侄,北境的寒冬,老夫也经历过,着实可怕。不要说是行军打仗,就算是平时的商旅,在寒冬的风刀霜剑和茫茫雾气中,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更不要说是辨别方向。想来,魔族的士兵是决计不能在那样的天气中行军的。可是,贤侄怎么会认为,北冕宫的军队就可以?据我所知,北冕宫麾下的战部,多是骑兵,冬季寒冷,战马还不如人来得能御寒。到时候,铁马冰河的骑兵,可都是全无用武之地啊。”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正如城主大人所说,北冕宫麾下的军队,名字是叫做铁马冰河。他们不只是有铁马,还有冰河。”
年长者似乎是在思考,而后试探性地问道:“贤侄是说,北冕宫的军队,很擅长在严寒的天气中作战?如果是这样,倒是还说的过去。”
他们二人的对话,环环相扣,条理清晰,而且皆有可靠的依据,听着他们两个人问答入流,着实有趣,卫殊听得是津津有味。他偷偷地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