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和玉藻两个人一路向北飞去,不敢做任何的停留。途中,还是遇见了几支零散的魔族巡逻军队,他们也没有正面去尝试将对方全部诛杀,而是全都绕过去。
这样的做法看起来很胆小,然而,南门和玉藻他们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圣人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他们身在魔族的势力范围之中,如果强行出头,肯定会再度被附近赶来的魔族大军包围。到时候,就真的是自找死路了。
南门的伤,花了五天的时间才完全恢复。之后,二人穿过群山,渡过长河,见到了在河对岸驻扎的北境军队——铁马冰河。
以及,迎接他们的北冕宫四将之一的鲸落。
他背着手,直直地站在营地的最前方,微笑地看着在向这方飞来的两个人。
在他的身后是一支全部由修真者组成的近卫军队。
南门一声苦笑,和玉藻一同落在地上,走到鲸落的面前。
“好久不见。”
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南门就明白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鲸落果然还是记得他的。不过,那也难怪,毕竟两个人曾经在夜里真刀真枪地打过一场。虽说最终没有伤亡,但是那场战斗绝对是被烙上了“你死我活”的印记。
“认识?”玉藻何等地冰雪聪明,自然是能够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眼前的这名北冕宫的强者,虽然面带微笑,身后却是准备了护卫,很明显不是为了迎接他们而做的。
至于南门,刚刚的苦笑,和现在窘迫的样子,玉藻猜想,两人多半是认识,而且有可能是对头。
不过那也是自然的事情。北冕宫和修真界的恩恩怨怨,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而是早就被拿上台来、显而易见的事情,玉藻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听到玉藻的询问,南门不无尴尬地说道:“打过一次,是在去霜雪城之前,和他交过手。”
然后,便为她介绍道:“这位是,北冕宫四将,鲸落。”
原本南门以为,听到“四将”这个头衔,玉藻多多少少会有些吃惊。出乎他意料的是,玉藻却只是重新审视了对方一番,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
“认识?”
南门将这个问题重新抛给玉藻。
玉藻勉着笑意地说道:“听说过。”
“那是自然,四将的名头,如雷贯耳。当年我被他们教训得不轻。”
“名声自然是很大,就是有些名不副实。”玉藻云淡风轻地说道:“人家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现在看过了这个鲸落,觉得也就是那样子吧。和九狐道友相比,差的有些多。”
听到玉藻对鲸落做出的这“大言不惭”的断语,南门不禁是哑然失笑。想来是这几年在南昊院里,眼前的这个小妮子见过太过厉害的人物了,现在已经把北冕宫四将都不放在眼里了,南门有些感慨,真的是环境影响眼界。
南门清了清嗓子,正色地对玉藻说道:“不要这样妄自菲薄,要知道,鲸落道友身为四将,自然是有实力的。”
“然而的确比不了九狐道友。”
“为何你会对九狐师姐这样地青眼相加?”南门问道。
玉藻“呵呵”地笑出,指着西方的天空说道:“那里有西霞山,西霞山里有佛,你知道,佛曾经说过什么吗?”
佛说过的话便是佛言教诲,往往是被写入佛经之中的。只不过,南门并不像河洛、九狐他们一样喜欢读书,所以对佛经,知之甚少。
再者说,佛门典籍,浩如烟海,玉藻单独摘出来一句,用来考南门,此刻,南门只有挠头苦笑。
玉藻淡淡地说道:“佛曰,不可说。”
两个人走到鲸落面前,南门放松心情,脸上挤出微笑,拱手对面前的人说道:“鲸落道友,好久不见,修为又是上一层楼了。”
鲸落说道:“比不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不仅是恢复了,还能更胜从前。果然是应了我王的那句话:南昊院,深不可测。”
说着,鲸落便伸出手来,轻轻地放在南门的拱手之下,慢慢地将他抬起来。
只见南门的身形一顿,然后面带微笑地双手放回身边。
鲸落眉头微皱,却也没说什么。
方才,南门弯腰拱手,向他行礼,这是南门作为来客,寻求庇护的礼数。鲸落本不必要伸出手来将对方扶起,只不过他还是那样做了,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鲸落的手触到南门的时候,便是急提体内的灵力波动,全数压制住自己的手心之中,一旦爆开,南门必然会在措不及防之下,被他一掌掀飞,在众人面前出丑。
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要让对方吃亏,而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让鲸落很是不爽,这才借机羞辱对方一下。
只不过,鲸落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一抬,南门的身体居然一动不动,任他如何用力,自己的手依然被对方压制地死死的,动弹不得。
要不是最后南门还是卸去了一些力气,恐怕,这次在众人面前出丑的人,就是他鲸落了。
饶是连离二人最近的玉藻都没有注意到这短短数息之间的事情,鲸落却明白,在这次暗斗之中,他是完完全全地输给了南门。
南门沉默不语,站在玉藻身边,众人只听见鲸落一声轻叹,随机感慨地说道:“南昊院,果然深不可测。”
“道友谬赞了。”南门谦虚道。
鲸落让开道路,扬手说道:“二位,请。”
鲸落引着二人在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