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将小丫头扔到地毯上,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推开陆尧的房门时,他正在换衣服。
全身只余下一条内.裤,背对着严蕾,语气依旧不急不缓:
“解气了?”
严蕾不说话,靠在门边看着他扣好皮带,再套上衬衫。
“头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刀划的。”
回答严蕾问题的同时,手上扣纽扣的动作不减。
等他转过身,严蕾方才走到他面前,手指搭上刚刚扣好的衬衫扣子,猛地一扯。
……没扯开。
陆尧叹了口气,自己伸手解开扣子。
严蕾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挑开肩头的衬衫,细细描摹他身上的纹身,再一点点地将自己贴到他的怀里。
“还好没有左青龙右白虎。”
“差一点。”
严蕾轻轻啃咬着他裸露的胸口,“道上有谁会像你一样,天天在身上背个佛的。”
“或许吧。”
模棱两可的答案,个中却隐藏了无数隐情。
他知道严蕾喜欢他干干净净的,像是那佛门的莲花,来自无间地狱,却不染一垢。
也正因着这,陆尧当初才坚定了拒绝了小弟要给他纹个花臂的提议。
严蕾将手贴在他的胸口,遗憾地发现自己没留指甲。
“我刚刚说了你胸口有痣。”
陆尧沉默片刻,冷静地开口,是商量的语气:“痣没有,疤应该可以。”
他刚说完,严蕾就狠狠咬上第四肋间。
牙齿用力地咬合,终于啃出了点血星。
尝到了血腥味,严蕾终于松开嘴,“疼不疼?”
“有点。”
听到这答案,严蕾翻了个白眼,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尾轻微上挑。
手按上陆尧腰间的皮带,靠着他的肩膀,故意压低声音:“我来时候特地洗了澡哦,既然我弄疼你了,那你报复回来吧。”
“啪嗒”一声,刚刚套上的裤子落到木地板上。
严蕾继续解着他的衬衫纽扣,“抱我到床上。”
“别闹了。”
“我才没闹,我来时候就说了,我要找你做.爱。”衬衫纽扣全部被解开,“做不做,不做我就玩死你。”
陆尧松开握成拳的手,猛地将面前人抱起,语气却是和动作完全不匹配的冷淡,“待会儿别哭。”
严蕾伸手拍了拍他的侧脸,“死闷骚,我绝不会哭的。”
……
一夜浮沉,严蕾就跟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
结束的时候,她倒真被人放进水里。
尽管手脚都是软的,但是第二天一早,她还是被生物钟唤醒。
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严蕾闭着眼将枕头扔到地上。
陆尧从阳台上听到动静,带着一身屋外的寒气走进卧室。
听到脚步声,严蕾又闭着眼扔了另一个枕头:“谁准你走的!”
沉默着捡起地上的枕头,重新放到床头。
“我待会儿让人送你回去。”
严蕾扒拉过枕头,将脸深埋进去。
“以后,别再来了。”
严蕾睁开眼,手里的枕头再度朝着陆尧飞去。
正走向门口的人脚步不停,“回欧洲去。”
这回严蕾彻底炸了。
楼下执勤的李赫静立在楼梯口,正在心里部署着今晚的行动,就听见楼上的一声咆哮:
“陆尧,你这拔吊无情的混蛋!”
下意识张大嘴巴的李赫看到陆尧的时候,连忙闭上嘴。
“派车送她回去。”
李赫低头应下。
严蕾一个人在屋里,把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部扔到了地上。
腰间还软的很,扔了没几件,她就气喘吁吁了。
瞪着个眼看着已经没人的门口,眼眶终于泛红了。
这个混蛋!
半个小时后,严蕾衣衫整齐地下了楼,神色冰冷,丝毫看不出刚刚声嘶力竭的模样。
出了门,李赫沉默地拉开车门,严蕾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太阳刚刚升起,阳光刺得人头疼。
严蕾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里一片安静。
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严蕾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大钞,扔到了座椅上。
“告诉陆尧,他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李赫抽了抽嘴角,眼睁睁地看着她下了车。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迎面遇上了王薇。
李赫目瞪口呆地看着先前还面无表情地严蕾笑得就跟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般,乖巧听话地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样。
回到陆宅的时候,陆尧正坐在客厅正中泡茶。
“她说什么了吗?”
李赫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钞票呈上。
“这是严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
陆尧点了点头:“放那儿吧,她还说了什么?”
李赫艰难地组织语言,但严蕾的话怎么组织都不可能好听的啊!
“严小姐说,她说……”算了,死就死吧,“她说她对您的表现很不满意。”
陆尧斟茶的手一顿,淡淡应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李赫劫后余生地离开,陆尧的目光才重新落到那一沓钞票上。
十张,以前最多也就是五张……
看来这次是彻底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