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得这曼陀罗花周围灵光乱闪,无数的气元爆震,动静之大,竟然还胜过无幽上仙,突入那佛国内时。
每一道剑气,都是全无留手,剑威之盛,使人心惊胆战。便是在座观法的几位太上境,也是面色凝然。
此时已需几人在场合力,才能压制住那元气爆震,不使那剑气余波溢散于外。
随着时间推移,那曼陀罗花的七根茎叶之上,也开始现出了丝丝剑痕。
其中两道,仅差毫厘,就有将那茎叶割裂之势。那龙檀的神情,也越来越显凝重。一身的白色僧袍,亦破损数处,都是被极度尖锐的气劲,强行割裂。
为护持这七叶曼陀罗,这位大乘佛已无瑕顾及自身。
这使周围观战的离尘弟子,皆是欣喜莫名,眼中都开始显现期待之色。
数日以来,这龙檀与离尘宗诸多三代弟子,斗法数场。这位无冥,还是第一位将龙檀,逼迫到如此境地之人,
可就当第九十九剑斩出之后,那无冥却忽然将法决一收,将那飞剑收起,归入到了鞘中。
这使诸人都为之一怔,便是那龙檀,亦是眼现讶然,好奇问道:“道友何不继续?你我之战,并未分出胜负,道友仍有破解我这花中佛国之力。”
“已无需再试!”
无冥微一摇头,眼神认真的注目看了龙檀一眼:“我手中最强的几式剑决已出,剩下的那些,就更难破你这佛国。且在下至如今都不能窥你这花中佛国的根基所在,再战何益?”
听得此言,龙檀面色不变,目中却微显波澜,
接着就又见那无冥,似嘲讽又似自嘲的一笑:“吾本有一门秘法碎玉神决,施展之后,倒是自信能勉力与你龙檀一战。可今日我离尘门中,自然能有人胜你,也就无需我无冥损耗命元,多此一举了。尔大乘佛门,真未免小瞧了天下英雄,无论你南无大乘佛今日上门是何目的,都难得逞。奉劝你龙檀,做好是见好就收为上。”
——若真惹动了他那位师弟出手,这龙檀付出的代价,绝不仅仅只是奉上一件先天灵宝的器坯。
对他那师弟的性情,他可是再了解不过。恰好又是大罗之争将起之时,有这样的机会,师弟他岂错过?
龙檀的白眉顿时一挑,然而发出了一声轻笑:“不知是离尘宗的哪一位,能使道友有如此信心?可否请出一见,我龙檀也期待备至。仍是那句,今日小佛来此与诸位道友论道斗法,只为求一败而已。”
不止是龙檀,此时包括那无幽仙君在内,所有人都在好奇。
不知这无冥说的是谁?能够胜过这位南无大乘佛。
一方面也感绝望,无冥亦自承非是龙檀对手,那么这离尘宗内,还有何人堪为这龙檀之敌?
其实少有人真正相信无冥的言语,只当这是无冥败北之后的场面话而已。
也有些人心生不满,此时三代弟子已指望不上,离尘二代玄字辈的几位太上元始,亦未必能战而胜之。
这无冥明知如此,可在出手之时,却仍有所保留,比之那无理的情形,还要恶劣。
后者是身不由己,前者却是明明有着战而胜之的可能,却不愿为宗门尽力。
此时在场,也只有无理与聂仙铃,及无明无珩等寥寥几人,能知无冥言中之意。
后二者,最近虽未庄无道见过面。可当得知那无量玄应王,已经跨过了太上之壁,便也能知他们那位惊才绝艳的师弟,已经是太上境中的绝巅存在。
能斩杀太古与那日月灯佛之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给这南无大乘佛。
“那人若看不下去,自会出面,无需我言——”
无冥说话之时,又扫视了这校场内外一眼。在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之后,便直接拔空而起,化作一道剑芒,冲霄而起。
见得此景,无数人都为之愕然。
聂仙铃倒是能猜到几分这位无冥师兄的想法,此时亦轻声一叹。使得旁边的无弦,再次侧目以视:“师姐似知那无冥师兄,到底因何而叹?我观他神态言语,都好生古怪。对了,方才什么我离尘宗内,自有能胜这南无大乘佛者,此人到底是谁?与无冥师兄言中所指,可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