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悠雪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抬头看着那高高悬挂的匾额,心里喃喃地问:爸爸,你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这些孩子吗?

慕沛安讲完话坐下,眸子扫过她的脸,才发现她在哭,娇小的身子因为激动双肩都在微微颤抖,很少看见她这么脆弱的模样,他悄悄拿出自己的手巾,从桌子底下递了过去。

手轻轻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了一下,权悠雪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手心捏着一方洁白的手巾,看看没人注意,赶紧悄悄地擦了擦眼泪。小学以爸爸的名字命名,她应该高兴才对。

爸爸,我为你骄傲,这些孩子都天真烂漫,如果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这些孩子在这所学校健康快乐地成长,长大做个有用的人!

挂牌仪式结束,陆青起身和慕沛安握了握手,笑着说:“我还真没有想到慕总会亲自前来,我替这些可爱的孩子谢谢你们的支持,如果没有唐师傅好心的资助,和你们的继续可能早就解散了。”

“这是我们应该的做的,也是完成唐师傅未完成的心愿,”慕沛安客气地谦虚了两句,整了整衣服,然后说,“陆校长,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问完,他眸子扫过权悠雪,关于她父亲的点滴她一定特别想知道,由顾悦城变为此时的权悠雪,这一切现在只好自己来问了。

权悠雪感激地和他目光交错,然后站在了慕沛安的身后。

陆青一愣,随手把耳边的碎发顺到耳后,然后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校长办公室小而整洁,一张床,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叠高高的作业本。

请两位客人坐下来,陆青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这才自己坐在床沿边,缓缓地回忆十几年前和唐师傅的那些经历。

“好心人,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吧--”陆青跪在地上,在宁江最繁华的大街一角看着往过的行人苦苦地哀求着。

有人同情地投下一元硬币,也有人看着她写的字心软丢下一百大钞,可是更多的人却是漠视而过,甚至有个小青年看着她抱着孩子,鄙视地撇撇嘴说:“这年头,尽是些骗人的把戏,说不定这怀里的孩子都是用来骗人的,大家别相信也别上当啊。”

小青年一说,好几个围着的人立刻急匆匆地离开,她欲哭无泪,的确怀里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她是孩子的老师,可是这个孩子家里已经无人,自己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养着,半夜忽然高烧引起肺炎,她发疯般连夜带着孩子赶到市里,一看医生说要住院,她四处借的钱,根本不够,没有办法她只得来到这里。

“妞妞,妞妞-”她贴着孩子的额头,孩子身子都在发烫,再这样下去,她几乎崩溃,没钱住不了院,想起那个急诊的医生不削的眼神,她心如刀割。

就在她绝望的时刻,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她们面前,蹲下身关切地问:“妹子,孩子怎么了?”

“发烧,肺炎,大哥行行好,帮帮我吧,孩子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以上,再烧下去---”急切地说到这里,她抱着孩子身子都在抖,要是把脑子烧坏了,孩子的一辈子就完了。想起妞妞懂事地叫自己妈妈,才六岁多就帮着自己扫地,擦桌子,她的心都快碎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男人走上前,一摸孩子额头,眉头紧紧地一皱,连忙说:“好烫啊,走,赶紧和我一起送医院!”

看着好心的男人,她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这是她几个小时跪地以来第一个主动帮她的人,还没有等到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一把抱起小孩子,快速叫停了一辆车,拉上她直奔医院。

因为送来的及时,妞妞住院七天后终于好了起来。

“起来,起来,孩子要紧,这点钱算我心意,记得给孩子补充营养。”男人一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又塞给她几百块钱。

“大哥,我替妞妞和她的爸妈谢谢你!”陆青拒绝不了,只好将钱收下,然后深深地给男人三鞠躬。

男人慌忙地摇摇头,然后惊奇地问:“你不是孩子的妈妈?她妈妈呢?”

陆青看看床上熟睡的孩子,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大哥,这个孩子的父母在外打工,出了车祸走了,就留下这可怜的孩子。”

“那么你是?”

“我是孩子的老师,大哥,您留下您的联系方式,有钱了我一定把钱还给您!”她恳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她工资低,但是她知道几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萍水相逢,人家帮助自己已经够让她感激涕零了,手里这些钱如果不还,她也不会心安。

“那后来呢?”权悠雪追着问。

“后来-”陆青看着窗外。

他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反而打听到自己在涝川小学的山沟里教书,自己找了过来,给这里上不起学的孩子交齐了学费。这一资助,就是将近二十年,直到几年前才断了。

她打听过,这个好心从来不留名的男人是慕氏的一个金牌厨师,几年前去世了。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好人却走的这么早,这里的孩子经常问他那个爷爷去了哪里,特别是妞妞,每次她都会心酸,如果不是他,这山沟里的孩子将有一大半会失学。

讲到这里,窗外的摇铃忽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陆青站起,擦了擦眼睛,然后轻声说:“慕总,我该给孩子们上课去了。谢谢您能来!”

慕沛安一整衣服,然后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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