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
里又传来仿佛嘴巴里塞满东西的闷哼声。
想到自己刚才晕厥前也被同等对待,洪小枣仅剩的一丝恐惧感一挥而散。
她两手一齐上阵,将这的口子硬是扯开了。
只见里面冒出一颗人头,满头白花花的棉絮。
这人自己从里挣扎而出,动作迅速,等到洪小枣反应过来,这人已经立在石子路上,背对着她掸着身上的棉花絮了。
这人身高一米八几,背影伟岸,一头乌黑散发几乎长及腰身。
洪小枣张张嘴,难道自己救的是个美女?
那人已经转过身来望着她,洪小枣立刻被对方深邃的眼神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避开这道目光。
“可把我憋死了,多谢女侠相救之恩!”那人看了一眼洪小枣后,便是拱手相拜。
洪小枣吓了一跳,却只能坐在原地动不得。
光是扯开,就累得她汗如雨下,还扯动腿上的伤口,现在正热热的流出血来。
但很快,她就想起青眠和自己的处境,摆手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行这大礼。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见对面这男子一身粗布青衣,草鞋在脚,满面风尘仆仆的样子,眼中更是布满血丝,也难掩满面的英气,不禁暗暗称奇。
男子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依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罢,就于那横七竖八的死尸堆里翻翻找找起来。
他动作利落,似乎做这种事情已不是一次两次,洪小枣见了不由暗暗吃惊。
难道这个人是捕快?
不过须臾,就见这男子翻找出一块牌子来。
洪小枣隔着一段距离,大概只能望见是碧绿色的样子,其余则一无所知了。
“未知女侠尊姓大名?”男子走回来,上下打量了一回洪小枣,心中也是暗暗称奇:整个天麓城尽出身段苗条的窈窕女子,没想到这位却是肥头大耳酷似肥猪,真是古怪……
洪小枣一接触到他那眼神,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心中涌起一股难受,但也只是难过了一阵,想到洪青眠生死未卜,就强提起精神:“我叫洪小枣,你呢?”
“子天。”
男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卷来。
只见上面绘满了各种标记,竟是一幅地图。
“女侠可愿随我一起出谷?”
“当然,求之不得!”洪小枣总觉被以女侠相称浑身别扭,“你叫我小枣就可以了,我不是什么女侠,我一点武功都不会。”
子天闻言,不由露出几分讶异神色。
他再次打量了一眼洪小枣。
只见小胖妞眼中星光熠熠,眸中隐然含着某种决绝。
他抬头望望与天相接的石头山,头顶一缕光束打下来,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想必这小胖妞也是为人所害,直接从这山壁滚落下来,之所以能够化险为夷,却是因为这谷底满布着厚软的垫底……
两人一前一后迤逦行出大峡谷时,天色竟已渐渐昏黄。
子天回头道:“我还有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着,他递给洪小枣一块玉牌。
洪小枣接过来,只觉手上清凉如水,险些没有让玉牌滑落。
又听子天嘱咐道:“你且贴身谨慎保管,遇困难事时,不妨拿出来示人,自有妙用。”
说完,脚步匆忙地离去。
洪小枣与他分别在这茫茫竹林的分岔路,心头升起一片茫然。
她记得青眠与她是在山间被人陷害,青眠顺着那道山体斜坡滚落,生死未卜。眼下最需要的并非是这绿莹莹的玉牌,而是这座天麓山的地图。
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子天就匆匆忙忙地与她道别了。
却说荷花自从被洪小枣伤了腰身,就被大夫告诫没有十天半月不得妄动,否则将会落下病根。有三姨娘为她撑腰,荷花本来可以藉此安心养病。
怎奈三姨娘和自己派出去的奴隶搜了三天两夜,愣是没有找见洪小枣姐弟的尸体。
“若是找不出来,只怕今晚我们谁都不会好过!”表小姐的闺房内,三姨娘满脸严肃的说道。
她的对面是个梳妆台,一个身段窈窕的少女长发及腰,正端坐在镜前,由两名侍婢伺候着卸装。
听见奶娘如此说话,这少女抬起纤纤玉手挥了挥。
顿时,房中各色下人便有序地低首垂眉退出房间。
她转过腰身,与三姨娘面对面,一张精致到令工匠叹为观止的鹅蛋脸,顿时映入眼帘。
三姨娘扑通一声朝这少女跪下,声泪俱下道:“表小姐,都怪老奴一时糊涂,见那玉佩通体碧绿盈翠,想是表小姐看重之物,所以才命人拿去配穗子,不想这当中、这当中居然出了岔子,让贼人乘隙偷了去。所幸荷花机智,循迹追到贼人,这才人赃俱获!恳请表小姐看在老奴多年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从轻发落了老奴与荷花……”
表小姐从衣袖中取出一块通体碧绿盈翠的玉佩来,三姨娘不由瞪大了双眼。
在所有人都急得烧心的情况下,却原来,东西是表小姐悄悄收了起来。她就说,明明从芙蓉手上抢过的玉佩,怎么就又凭空消失了呢?她本来还担忧东西不见了,芙蓉向表小姐告状说她监守自盗。
如今,眼见表小姐亲自亮出东西,三姨娘才真正安了心,只要到时候表小姐把这东西交出去,自己的性命才算是保住了。
表小姐抚摸着那块通体碧绿盈翠的玉佩,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