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浅还没从美酒里回过味就听见了这么一句,瞬间清醒,冰冷的问道:“苏若枫,对么?”
她说到苏若枫三个字的时候,眼里的杀机显露无遗。
夜墨寒惊讶的看着她:“你知道?”
云轻浅嘲讽的笑了笑:“我猜的,果然没错。”
“我以为你会怀疑张氏和云心优。”夜墨寒道。
云轻浅摇头:“最初醒过来的时候,是怀疑过她们的。毕竟她们最有动机,我这手,就是拜她们所次。”
云轻浅边说边取下了自己右手上的手环,露出了一条丑陋的疤痕。
夜墨寒看着这道疤痕呆住,只觉得刺的心和眼睛一样痛。他那日救云轻浅就看见了她手上独特的手环,只是那时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女儿家的一种装饰。如今知道了真相,只想把那两个女人的脸划毁容!
夜墨寒轻轻摸了摸那道疤,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仔细摸了摸那只手,才发现并不只是外伤,云轻浅的这只手根本就是废了!
他只觉得心疼和愤怒都到了极点,却又不敢露出来让云轻浅知道,只在心里想着寻个机会将那两个女人千刀万剐。
深呼吸了一口对云轻浅说道:“若是三个月前,我能够治好它,只是现在,我也只能保证让它能够重新提起笔罢了。”
要知道夜墨寒的医术传闻活死人,肉白骨,能用五个时辰把她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人,也只能做到这样,云轻浅也就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其实对她而言能够提笔写字的右手基本就够了。
因前世的魏瑾其实是个除了写字其他万事都用左手的左撇子。
云轻浅之前也为了试探夜墨寒,吃饭喝酒时候都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用左手的习惯,只是夜墨寒那样敏锐的一个人,竟不知为何好像并没注意到。
云轻浅安慰般的笑了笑:“能够重新提笔,我就很知足了。”
夜墨寒叹了口气,取了药箱来开始给云轻浅治手。
云轻浅就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说道:“赐婚之时她们能够废了我一只手,大婚之日想要我一条命,这也确实不稀奇。只是我醒来那日在母亲的灵堂处见到了那二位。若是真的是她们做的,如今见到我不但没死还活的好好的,总是会心虚的,又怎敢还上前如平日一样对我冷嘲热讽?若说她们故意为之想要打消我对她们的怀疑,那两个蠢货的道行还不够看。更何况那日刺杀我的那人,箭术之快准狠绝不是一般人,两个只知争宠的内宅妇人,真的有能力请到这样的高手出手?”
夜墨寒听了云轻浅的一番分析,只觉得云轻浅确实是寻常同龄少女中难有的敏锐和通透,只是他并不感到骄傲,反而更觉得心疼。
但此时他什么都不能说,只继续问道:“虽然不怀疑她们两个了,那为何就会觉得是苏若枫?”
要知道,夜墨寒查到结果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的,只因大家都觉得是谁都不应该是苏若枫不是吗?
大婚之日自己的未婚夫要刺杀自己?这是什么深仇大恨竟是悔婚都不能平息而要直接毁人?
更何况,夜墨寒虽到东霓不久,但云轻浅的消息他是一直关注着的。
云轻浅是在三年前,宫中的一次宴会上注意到苏若枫的。
那时的云轻浅还是个温柔到有些胆小的小绵羊,也不善言谈,索性避开了人群一个人在花园里弹琴,弹完一曲正要走,转身就看到了翩翩公子模样的苏若枫对着自己微笑。
京城中都言这位六皇子苏若枫,无心朝政,有魏晋之fēng_liú,而人本身模样虽不如大皇子苏若离,但也确实当的起一句风度翩翩,且据说极为赋这类附庸风雅之物。在京中倒也有不少女子爱慕。
那时的云轻浅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何况养于深闺本就很少见外男,又哪里见过这样带着温柔笑容的皇子?只是那一面,便叫云轻浅难以忘怀。只是也不敢与外人说起这份感情,只放在心中,一放就是两年。
直到去年“机缘巧合”又在宫中遇到,苏若枫这次没有像两年前一样只是微笑不说话了,而是上来就同云轻浅说心悦她。
云轻浅只觉得自己仿若梦中,原以为一生都无法为外人道也的感情忽然就有了回报。二人也确实琴瑟和鸣了一段时间,当然了,这期间也没妨碍苏若枫和其他女子一样琴瑟和鸣就是了。
这就到了三个月前,苏若枫自己入宫求了赐婚,虽说云轻浅只是顺阳侯府的义女,但苏若枫生母也不过是被皇帝偶然临幸过一次的舞妓,再加上苏若枫一直未出仕只做个闲散王爷,倒也勉强可以说句般配。
夜墨寒知道些许关于这苏若枫的fēng_liú事,只是毕竟远在西决且那时还不能够与云轻浅相见,待知道二人赐婚,在心中觉得不是良配却也别无他法,再厉害的太子,也没能耐干涉别国皇帝的赐婚不是?
只是赐婚当日,云轻浅的手就被废了,从此弹琴作画都是困难。既然不能弹琴作画了,又如何与六皇子顺王殿下琴瑟和鸣呐?对不起,顺王殿下表示只能与外面的解语花们琴瑟和鸣了。
云轻浅再傻也能够感觉到苏若枫的变化,只是婚都赐了,变了又能如何?更何况她的心里,还是对苏若枫抱有期待的。外面再多莺莺燕燕,最终娶的人还是自己,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于是也就安心等待大婚,只是没成想,等来的不是大婚,等来的是大杀!还是来自自己心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