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婚事,王威略带羞涩,“明月自小寄人篱下,过得不好。她很羡慕你的婚礼,我可能还得努力几年才做得到。”
懂得为心爱的女人努力,给她最好的,就是值得托付终于的人!陆晴川说道,“其实明月姐姐不是在羡慕我的婚礼,而是希望你们的将来也很幸福。”
王威茫然了,他抓抓后脑壳,“这样的吗?”
“对呀,不信你可以提一下结婚的事。”陆晴川眉开眼笑,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幸福,她的重生才有意义。
心里有了底,王威轻松多了,“不要光顾着说我,说说你吧!没结婚之前,你想方设法见你的远征哥哥,为何结了婚,反而天各一方了?”
提到李远征,陆晴川一双大眼睛宛如满池春水,“他刚去一个新的工作单位,要应付的东西很多,要是我跟了去,又不能天天见面,他肯定会为我分心,不能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反而对他不利。”
王威扶着她爬上几步陡路,“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那你就准备一直这样?”
“当然不是,我准备等电风扇出货时,去古省看他。”提到李远征,陆晴川心里甜滋滋的,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也在脑海里浮现开来,她不由得小脸一红。
王威留意到她的变化,很认真地问道,“脸怎么这么红?”
“走路发热了。”陆晴川一句话掩饰过去,“看到前面的公路了吗?那里能拦到去青石县的班车。然后住在槐树乡,从那里往西查。”
槐树乡也属于青石县,桃花河的上游,也就是月亮河从这里穿流而过。由于乡里地势较为平坦,大前年的水灾中,整个乡几乎都被淹了,而今还未从灾难中出走来,茅草棚随处可见。
到这里已经是傍晚了,赶了一天的路,二人又累又饿。
街边的一栋土砖屋前,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女伢子怯怯地盯着他们,她小手、小脸冻得青紫,怀里抱着个用烂包袱包着的婴儿。婴儿哇哇大哭着,嗓子都哭哑了。
看得陆晴川很心酸,她上前半蹲下身来,“小妹妹,你晓得招待所在哪里吗?”
小女孩冷得瑟瑟发抖,她咬了咬发乌的嘴唇,黑黢黢的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栋两层竹楼。
“谢谢你!”陆晴川把两块钱、两斤粮票放到她手里,“外头冷,进屋去吧!”
小家伙顺从地点点头,却没有动。
陆晴川见她实在可怜,又给了两块钱,二人匆匆赶往招待所,服务员安排了二楼的两间房给他们。
第二天天不亮,陆晴川下了楼,发现王威已经在一楼等她了,随口问道:“怎么不多睡一阵?”
王威小眼神特别抑郁,“我也想啊,问题是这竹楼,到处是缝,北风嗖嗖往里灌,冷得跟狗似的,睡什么睡?”
旁边的服务员舔着脸子笑,“对不住啊,我们也没办法,洪灾之后,招待所被淹了。公家又没钱拨,我们经理只好找竹子搭了一家,热天倒还好。”
“可眼下是冷天啊,大哥!”王威没好气地说。
服务员连连道歉,跟他们套着近乎,“你们是不是从毛家坳来的?”
毛家坳?陆晴川顿然灵光一闪,反问道:“你怎么晓得我们是从那里来的?”
服务员一付心照不宣的样子,“一般从那里来的,都开其他大队的证明。你们找到货了吗?”
找货?王威被问得更加莫名其妙了,可他跟了胡向前那么多年,沉得住气,明白陆晴川反应比他快,便让她处理。
陆晴川沉思了片刻,凑近道:“暂时还没有,大哥有好介绍吗?”
“那边不是有现成的?”服务员朝街那头努努脸,陆晴川一时间没有琢磨透,又怕问多了他起疑,于是点点头,“多谢大哥!”
两人在附近兜了一圈,然后拐进了岔道,往河边去了。
河水清凌凌的,跟落烟坪并无二致。冬天水浅了,露出大面积的鹅卵石河床。上头挂着些半干的水藻。太阳洒在身上暖洋洋,他们顺着河床走了两三里。
“总这么逛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我下河看看吧!”王威的提议立马遭到了陆晴川的反对,“不行,河水冰冷刺骨,要是落下了病根,叫我怎么跟明月姐交代?”
“四处问也不行,钓也不行,下水看看也不行,我们总不能等着鱼从水里爬出来吧?”王威急了,噼里啪啦念叨了一大通。
半天没听见回应,转过头去,发现陆晴川正蹲在离水不远的地方。
“鱼是不能从水里爬出来,但别的东西有可能爬出来啊!”陆晴川招招手,示意他过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王威眼睛都瞪圆了,手也忍不住朝石头上那只个头不小的东西掐去,嘴里嘀咕道:“虾怎么可能会上岸?应该是只假的吧?”
不料手刚碰到虾壳,那东西一下子蹦跶得老高,骇了他一跳,“卧槽,居然是真的!虾真的能上岸?”
显然,到现在为止,王威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他就是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虾跟表演杂耍似的,一下接一下的蹦跶着,最后蹦回了水里,不见了!“川川,刚才你也看到了?”
见他大惊小怪的,陆晴川笑着朝前走,“我又不瞎,为什么看不到?这里不是也有一只吗?”
王威又要捏,陆晴川抢先一步,把虾捏住,放里,并开玩笑道,“冬天这么冷,虾都受不了,想爬出来晒个太阳。”
王威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