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马南湘自知狡辩无用,不给个交代是不行了。
反正钱志彬已经死翘翘了,她正好可以来个死地对症。
主意一定,她缓缓扬起脸来,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周支书,周队长,各位乡亲,我一个弱女子,不是被钱志彬逼得走投无路,又怎么会狠得下心来下毒手?”
哟,有隐情啊!周天顺动了八卦的心思,大声问道:“小马,那你也得说说,他是怎么逼你的吧?”
“对啊,快说!”众人附和。
马南湘的脑袋瓜子转得跟陀螺似的,很快,一个故事在脑海里成了型。她抹了把眼泪,半遮半掩地答道:“我晓得,在场的各位都对钱校长非常敬重,可你们有所不知,他其实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听到这里,郭秀秀挣开她老爹,袖子一捋,“姓马的,钱志彬已经死了,你要栽赃陷害他,得问问老娘的拳头!”
周保生制止了她,“秀儿,你先听她把话说完。”
“秀秀,你倒贴着追钱志彬,他都没有答应,你晓得是为什么吗?”马南湘故意气郭秀秀,这女人,原本是她用来对付陆晴川的棋子,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投靠了陆晴川,这次歪打正招,弄死了钱志
彬,多刺激刺激她,让她殉情了省心。
钱志彬是横在郭秀秀心口的那条刺,“他答不答应,关你屁事!”
见她恼羞成怒,马南湘阴在心里乐,兀自往下说:“两年前,我无意中发现,钱志彬把华儿按在草丛里,剥了她的衣服,在她身上乱亲乱摸,他就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想尽办法给我使绊子。他自己骚扰我不打紧,还引来了康有志,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才走这步的。”
这时,停放尸体的房门“呯”地打开了,钱志彬站在门口,对马南湘怒目而向。
“不好了,诈尸了!”周天顺大喊地声,就要往外逃,一部分人像无头苍蝇,跟着他边跑边喊。
周麦生不由自主后退了一两步,心口嗵嗵乱跳的望身前之人,呲牙怒目、面色潮红,人气十足嘛!他定了定神,问道,“钱校长,你没死?”
“我死了,却又被她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了!”钱志彬顶着一满脸银针走出来了,周有德笑嘻嘻的跟在他后头,“大家不用谢我,起死回生这种小事,我又不是第一回做了。钱校长,下次你再被毒死,记得还来找我啊!”
他边说边拔掉钱志彬脸上的银针,然后站在一旁看热闹。
钱志彬走到马兰湘面前,“再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马良忠被蜈蚣毒死的场景历历在目,马兰湘陡然明白过来,合着她又被坑了!事到如今她唯有硬着头皮上了,“钱志彬,你不用威胁我,我刚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呵,”钱志彬不屑的睥睨着她,“你跟康有志的事,云市人人皆知,除了林大军,落烟坪大概找
不出第二个人穿你这只破鞋吧?”
众人晓得他不是诈尸,心中的恐惧顿消,大家看猴戏似的又围了过来。
林大军脸上挂不住了,两只拳头捏得咯咯直响,“钱志彬,你少血口喷人!”
“绿头苍蝇,你以为你这称号是白白捡来的?”
钱志彬的话一出口,众人哄然大笑。林大军再也沉不住气了,狠狠两巴掌甩在马兰湘脸上,“臭婆娘,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说着,两母子想走,却被众人团团围住了,这种场面,少了他们,戏就没那么热闹了。
“周支书,我要告马兰湘谋害我。”钱志彬说道。
周保生点点头,“一阵两位公安同志就回来了,你跟他们去录口供。”
给相关人员录完口供后,公安同志带走了马南湘。
“你们不晓得我当时多担心,生怕吴翠花不配合。”伍月婵把剁椒鱼头放到陆晴川碗里。
何春香笑道,“这个我倒不担心,最怕的就是吴翠花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这个木盒子。”
说到这里,她拍了拍小木盒,打开,里面是几节茅草杆。
周麦生看看这个,瞄瞄那个,感觉顶心顶肺,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合着我就是你们敌对派的,每回有什么事情,你们就不让我晓得。三哥,你干脆把我这个队长撤了得了。”
周保生乐呵呵的嚼着花生米,“瞧瞧,还来气了!我是支书,你是队长,我有什么权利撤了你?”
“大家伙不是都听你的吗?把我撤下来,只是你在周乡长面前一句话的事。”周麦生说着些置气的
话。
何春香一筷子敲他脑门上,“就你那点狗肚子,还盛不住二两油呢!这么大的事要是告诉了你,准黄了!”
周麦生不服气,“是啊,就你们能!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三哥,三嫂,川川,别理他,咱们一起看志刚写来的信。”何春香有心气他,周麦生一听,顾不上气了,“信在哪儿?说了些什么?”
“刚儿是不是又立大功了?”提到儿子,周麦生双眸里亮光闪闪。
何春香把信交给他,“自己看。”
周麦生迫不及待地扫了几眼,有些失望,“怎么尽提马南湘的事?”
的确,周志刚在信上说,联系马南湘的人暂时还没有打探到,但派去阮市的人却意外地收到了消息,说马南湘的外公没有死。
“这就是你们把马南湘送进去的原因?”周麦生偶尔不算太笨。
陆晴川答道,“是啊,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她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