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离去的聂政,走着散步的步调,平息自己激荡的心情。冷风扑打,身上的燥热散去,聂政这才趋步前往……前往……
“坏了,我可不记得铸剑之地啊!”聂政从小就聂父被灌输诸如“筑、冶、凫、栗、段、桃”六种工匠的区别,却没去过聂父铸剑的地方。
而冶尹所要求的剑十柄属于桃匠的能力范畴;锄十把则归属于段匠,他们制镈器,而镈器泛指农具,自然也就包括了锄,犁在内的器物;这鼎嘛,聂政寻思是不是凫匠铸的……跨三行,这明显是为难人!
剑的铸练,聂政认为其有着独特的地位。这从冶匠中可窥真相,冶,制作戈、戟、箭簇……而剑和戈戟分开,尤为突出铸剑的难度与重要性。
……
像只无头长苍蝇,在正在复苏的闹市里瞎转悠,终于逮到一个面善的壮年,询问路线。
绕是聂政记忆力惊人,也拐不过这路的七弯八拐。但也不妨碍他赞叹需求与发展的关系如此美妙。
随着百姓需求加大,官营的弊端也就显现出来了。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工官制度由便民成了欺民,所制造的器具无法满足人民需求,这才有了“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的蓬勃发展。
工官还是按照旧例来制造器具,与民间制造的器具各自牟利,但看这竞争,优劣高低,明眼人立刻就看出来了。
一个是一天比一天兴盛,另一个却是一天比一天微弱;更何况民间新的发明和创造,本来就是工官所不能制造的呢?
有头戴帻巾的人敲锣的,有撸起袖子打鼓的,有打扮吸睛的良女摇铃的……
各色各样的吆喝,可不比铺天盖地而来的广告差。
“师望在肆,三闾大夫诚不欺我!”聂政心有所想,却也不打算过多停留。
铸剑冶铁的官辖工作坊,却是一群荷尔蒙分泌过剩的雄性生物,卖力挥动锤子,卖命吆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