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见到每个名字里带嫣儿的女子,都会问这么一句?”
“什么话?”
龙天行的面色一凛,眼中桃色散尽,直起腰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西子让他心生的懊恼,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叫做见了每个名字带嫣儿的女子都会这么问?除了她,他没问过第二个人,甚至拓跋嫣儿都不曾所问一句,难道她还不了解他的人品吗?刚才之所以试探询问西子,只是想确定她是不是有更久远的记忆,却让她生了误会。
“明明就是问了。”
西子嘟囔了一句,身子一缩,钻入了薄被之中,黑暗中,她抿着嘴巴,想问龙天行接下来要怎么寻找嫣儿,可话到了嘴边又不愿问了,最好他这一辈子都找不到才好……
暗暗幸灾乐祸了一会儿,西子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些卑鄙残热,嫣儿为了龙天行付出了这么多,以死捍卫爱情,他们感情那么深厚,她怎么可以忍心让他们再等一千年呢?
不行,她不能太自私了,鼓起了勇气,西子一把拉掉了头上蒙着的薄被,大声冲床幔外说:“你一定要继续寻找嫣儿……”
可话说了一半,西子发现,床榻前那个白色的身影不见了,龙天行这是走了吗?她急切地床幔大开,目光四下张望,房间里空无一人,静得出奇,他竟然离开了。
怎么就这样走了?
西子不安地看向了窗口,窗子是关着的,想必他离开的时候,又小心将窗关好,她才会没有察觉。
肩头一垂,西子倚在了床边,手里还拿着那枚玉佩,嫣儿,她也叫嫣儿,若她是他要找的人就好了,可惜她只是南戈国的九公主,并没有千年之前嫣儿的记忆。
窗外第一缕晨光投射进来的时候,西子便睁开了眼睛,眸光看向了窗口,恍恍惚惚地有些发呆,他好像就站在那里,侧面映照着晨光,微微地笑着,又好像不在那里,只有交织的光线,一丝一缕……
醒来了,她舒展了一下双臂,觉得疲惫的感觉消失了,小腿断骨的地方也没那么刺了,龙天行的药还真有效,才一个晚上,就让疼痛的感觉消失了,看来他娘还真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轻轻地动了一下小腿,好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大胆地翻身下床,脚着地的时候,竟然站稳了。
“不痛,真的不痛。,这简直就是奇药啊,他娘是什么人,神仙吗?”
西子一边赞叹一边活动着小腿,若不做剧烈的运动和好人一样,但动作大了,还是有些痛的。
门外冬雪和夏雨端着早餐和清水一前一后进来了,当她们看到西子的衣裙时,立刻大眼瞪着小眼,诧异不解,昨天给大王换衣服的时候,衣服还好好的,怎么今早就破成了这个样子,裙摆一条一缕的,连腿都露出来了,这若是被外人看了,还以为她们侍候的不周到呢?
“这,大王,奴婢该死……”
听见冬雪和夏雨发出了惊呼之声,西子马上将裙摆压住,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了,若让他们知道是龙天行撕烂了她的裙子,指不定想出什么花花事儿来。
“太,太热了,这样凉快……我自己弄坏的。”
西子尴尬地笑了一下,脸唰的一下红了,大约天下间的女子,也只有她这个未出阁的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哪家小姐会因为天热便撕烂自己的裙子,不要了廉耻。
听说自己大王自己撕烂的,冬雪才松了口气,不过……她还盯着西子的腿,大王怎么站起来了?
“大王的腿……”
“是啊,大王站起来了。”夏雨也喊了出来,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
昨天太医明明说要一个月才能这下地站立的,三个月才能好,怎么才一夜,就好得这么利落了?
“哦,太医们的药很管用,一早就不痛了。”西子避开两个丫鬟的目光,心虚地撒谎了,怎么也不敢说龙天行昨夜在这里给她敷药了。
“这么厉害啊,门外刘太医、周太医、马太医还候着呢,等会儿大王换了衣服,就让他们进来瞧瞧。”
夏雨服侍西子洗漱,又拿来了新的衣服,这些衣服可和过去的不一样了,都是王的锦袍,是昨夜找城里的御用裁缝连夜赶制的,黑底儿盘龙凤,金袖绣丹纹,穿在西子的身上,让她看起来一下成熟了好几岁,威严肃穆。
冬雪和夏雨为西子梳妆完毕,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眼眸怯怯地望着,过去的时候,觉得公主就是一个任性稚嫩的小姑娘,可现在,却是一个让人看了肃严起敬的王者,公主真的变了。
西子过去看父王穿这样的王袍习惯了,冷不丁穿在自己的身上,还真不适应,虽然腰身合体,衣装越发显出她的冷艳,可心里就是觉得别扭。
“大王,真美……”冬雪羡慕地称赞着,心里有些嫉妒将来娶大王为妻的男子了,这种冷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怕天下也没有第二个了,被一个男人独占,老天实在太厚爱他了。
“别说男子会心动,奴婢也动心了。”夏雨低低地说着。
“行了,就你们两个嘴巴甜。”
西子衣袖一甩,转过了身,身上龙凤飞舞,闪了人眼。
换好了衣服,夏雨将菜肴奉上,西子简单吃了几口,几位太医就匆匆进来了,一个个瞪着西子的腿,不敢相信冬雪刚才对他们说的话,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那些药的药性他们十分熟悉,没有理由会这么奏效的,神药也不过如此啊?
“真的好了?”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