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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然到了陈素玲的住处,显得有些犹豫。
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笃笃笃”声音十分的沉闷,可却也明晰。
然而,却是并没有人来应门。
他皱起眉头,手稍微一使力,那门居然“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谢安然踯躅片刻,终是自己迈步走了进去。
“素玲,你在吗?”谢安然试探着问道。
可是,依然没有人回应。
突然,他听见那卧室一侧的珠帘相碰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他只得循声而去。
远远的,他看见有一女子身着白衣坐在那里,对着铜镜慢慢梳着那头如同瀑布一般的乌黑长发。
谢安然顿住脚步,脸上露出一种复杂而迷茫的神情。
“娘……是你吗?”
这样的情景,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的亲生母亲——楚氏,在没有过时之前就是最爱在午睡醒来之后,这样对镜梳头。
“安然哥哥……”
那身姿窈窕的女子慢慢转身,回眸一笑,居然妩媚清丽。
谢安然的神智仿佛这才清醒过来。
“素,素玲……是你啊。”他明显有些尴尬。
陈素玲方才透过铜镜,已然将谢安然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禁不住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她就知道,只有那死了的亲娘楚氏,方才是谢安然的死穴。
“你说你这里有我母亲的遗物?怎地你给我送了条子,自己却又不来开门?”谢安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方才自己远远的坐在了一张绣墩上。
陈素玲一笑:“安然哥哥,我这是午睡刚醒。所以没有听见敲门声。”
谢安然不置可否,只一味的低头问道:“你说的遗物是什么?”
陈素玲起身,任由那头青丝散落,亲自去开了衣橱,从内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布包袱。
“这是我娘去世之间交给我的,说是楚姨当年留给她的信物!以便我长大之后来找你!”陈素玲将那包袱打开。
呈现在谢安然面前的是一只碧玉所制成的凤凰。
谢安然看了一眼,随即问道:“这东西我瞧着眼熟。似乎我娘手里有一只一样的龙形的玉饰?”
陈素玲点点头:“的确如此。我娘和你娘一人一个,正是信物。”
她的脸颊酡红,简直如同熟透的苹果,看着让人想要去咬一口。
“安然哥哥,你喝杯茶。”陈素玲回身去给谢安然倒茶。
她回身将茶递给谢安然。谢安然接过之后,依旧怔怔的盯着眼前的玉饰,似乎根本没有心情多想其他,袖子一掩,一饮而尽。
看样子,他似乎对这对碧玉饰品也感到很疑惑。
龙?凤?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怕是个人听了这样的说法,都要心中起疑吧?
陈素玲正是要他心不在焉,心中疑窦重生!
过了一会儿,陈素玲看着谢安然不停的摇头。
便悠悠的问道:“安然哥哥,你怎么了?可是头疼?不如我扶着你去休息休息?”
谢安然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可是陈素玲哪里会理睬他的真实意愿,只是费尽力气,将他扶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里面走。
等到她将人扔到c上的时候,她自己也是累得香汗淋漓了。
她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冷然,随即就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躺在c上动弹不得谢安然。
“你也有今日吗?金尊玉贵的世子?你以为你是龙?你错了!你不过是草鸡!今日之后,你就会重新掉到泥沼之中,去做一只符合你身份的泥狗!”陈素玲喃喃的说道,话语之中的阴毒刻薄,令人不寒而栗。
她正要俯身去解谢安然的衣裳,却不防对方的一只手突然一挥。
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下的药不够足,让人醒了。
她退后几步,等了半天,发现对方并没有再动。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想来是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挣扎。
可是不知道怎地,她也觉得鼻端有些不舒服,隐隐约约的有些迷迷糊糊。
她眼前的事物都是变得越来越模糊。
难道说,自己的药力提前发作了?不会啊……她明明是放了很少在自己的茶杯里……
陈素玲昏昏沉沉之间,总觉得似乎有人脱了她的衣裳。
她下意识的想要抗拒,可是随即又觉得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在真正昏睡过去之前,她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终于,谢安然要做了自己的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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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瞪着眼前的刘嬷嬷,气恼的说道:“你也是办惯事情的老人了!怎么还说话如此颠三倒四?简直是没用!”
刘嬷嬷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愧疚的说道:“夫人,怪奴婢。可是这事情委实是太过突然了。奴婢这才是说得不清不楚!”
“到底怎么回事!人如今在哪里呢?边走边说!”陈氏越发的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心下担忧不已。
她虽然不喜欢莫卿卿和谢安然,可是她还是喜欢安平侯夫人这个名号的。
若是这两个人闹出什么丑事,只怕她也要跟着受挂落。更何况,方才陈妃刚刚答应要在皇上面前那继承爵位之事,如今要是出了问题,岂不是全盘泡汤?
若是事态严重,只怕是连这个安平侯的爵位都要丢掉了!
她刚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