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近前厅就看到了母亲脸上的微笑,这是多日来母亲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李达仁走上前问道:“娘!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儿子也高兴一下!”
李氏并没有说出原因,而是佯怒道:“都是有功名的人了,还是这么没有规矩!这是你二爷爷,快过来见礼!”
二爷爷?李达仁向一旁看去,只见一坐一站的两个人,面带微笑的看着李达仁。
坐着的人有五十多岁年纪,头发已经花白,脸颊消瘦,精神却很旺盛。
另外一人岁数也不小,足有四十多岁,两鬓也满是白发。
但这两人身上的衣着都还不错,看得出家境还比较殷实。
只是那个年轻一点的人笑的有些假,怎么看怎么让李达仁心中没底。
自家这一脉是长子长孙,自己父亲出来登州做生意,李家庄就是二爷爷一脉在打理。
李家庄的田地名义上是在李国富的手上,实际上一直都是这位二爷爷在操持。
不知道他们这次来到李家会有什么事情,李达仁也不好细问,当即拱手见礼。
坐在椅子上的二爷爷脸上带着笑容,开口道:“达仁啊!当初你才这么点,转眼间就已经长这么大了。
不但考取了功名,还支撑起了李家的门楣,不错!不错!真是年少有为啊!”
李达仁连忙说着不敢,退到母亲身后站好!
李氏面带笑容的开口道:“咱们家出了点事情,二爷爷听闻十分的着急。
凑了五千两银子来给咱们家解燃眉之急,达仁替娘谢谢你二爷爷!”
那位和蔼可亲的二爷爷当即摆手道:“咱们是同宗同族的亲戚,些许小忙一定要帮衬才行,至于谢就免了,不然我这老脸可没有地方搁!”
虽然二爷爷如此说,但李达仁还是深深的鞠躬道谢。
一直站在二爷爷身后的人也跟着抱拳算是还礼了,这人正是二爷爷的儿子李国定。
李氏高兴,有了这五千两李家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高兴之余让人摆下宴席,款待两位老家来的亲戚。
李达仁不得不作陪,席间攀谈也得到了李家庄的一些信息。
李家庄距离登州不近位于后世的蓬莱附近,虽然靠近海边,但土地还算肥沃。
庄子里差不多有五百多户,基本上都是李家的庄户,租种着李家的田地。
靠近海边的那片地却是要差上许多,那些都是二爷爷一脉这些年一点点开垦出来的。
虽然收成差了一些,但聊胜于无,总归是有点产出。
用过饭后这两人就在李家住下了,李达仁也没有在意。
来给送银子的总不能往出撵吧!
虽然有些气愤李家刚刚出事的时候他们不见踪影,但现在过来也算是锦上添花吧!
……
这几日一有空闲朱松与张怡厮混在一起,用朱松的话说,跟着黑秀才走到哪都安全。
他的那两个随从都经常被朱松扔在李家,几天的时间他们算是在登州玩了个痛快。
李达仁与未婚妻谢雨烟的联系也越来越频繁,几首抄自后世的情诗更是让谢雨烟的回信越来越大胆。
只是苦了来回传信的香儿,每次偷偷来到李家小嘴都撅的能挂个油瓶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终于还款的日子到了。
李府在这一天中门大开,只要站在大门口就能看到前厅中的状况。
许多登州的百姓也跑开围观,他们都想要看看四万多两银子到底是多大的一堆。
寻常人家每年能有几百个铜钱的盈余就算是好的年景,白花花的银子很少能够见到。
四万多两银子在他们的印象中就是一座银山,李家刚刚打开府门就被围观的百姓挤的水泄不通。
王有财与钱掌柜几人走进李家就抱拳道:“恭喜!恭喜!李家这一个月可是财源广进,等下欠款交割完毕,王某做东,还望李少爷赏脸!”
李达仁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有财假笑,懒得虚与委蛇的应付此人。
伸出一只手道:“请……!”
王有财几人迈步走进了前厅,刚刚坐定就有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哎呦!这不是李家的穷酸嘛!今日本公子就来看看,你这个穷酸是怎么变成早饭的乞丐!”
这个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还没等李达仁开口,朱松站了出来道:“没睡醒就回去接着睡,李公子闭着眼睛走路当心摔跟头!”
李应元死死地盯着朱松道:“好!好!很好!李家穷酸倒霉后,下一个就是你!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本公子心狠手辣!”
朱松没把李应元的威胁放在心上,“嗤!”笑了一声道:“在大明能威胁本公子的人不多,但绝不包括你!”
“……”
李应元还要反驳,却被王有财给打断。
“李少爷!欠款契约都在这里,您还是把银子拿出来吧!”
李应元狠狠的瞪了朱松一眼,似乎要把这个几次三番破坏他好事的人深深的记在心里。
朱松丝毫不在意李应元的仇视,摇动着手中的扇子目光看向前厅中的李达仁。
李达仁验看欠款契约时,万通票号的钱掌柜也拿出了李家的地契道:“李少爷!咱们还是先把票号的银子还了如何?”
看了眼是自家的田地契约后,李达仁对着一旁的管家点点头。
李来福将一打银票放在了钱掌柜身前,道:“钱掌柜!您数数!一万三两!”
钱掌柜点点头,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