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公子坐着不许乱动”命令式的口吻从头顶传来,令香草的身子僵直,手举在半空不知道是该放下来还是听公子的命令保持不动。
见香草很听话的保持不动,墨贤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手中梳理头发的动作,桃木发梳缓缓梳理着浓密的黑发,墨贤兴致很高,梳理的也很慢,将上面打结的部分一点点的梳顺。
香草好半天回过神来,尴尬的缓缓放下僵直在半空的手,心里涌出一种甜蜜来,她可以感觉到墨贤笔直的站在自己身后,很认真的为自己梳理着头发。
桃木梳子从头顶滑下,她的心也跟着融化,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从未有过。
香草好半天才从迷糊状态清醒过来,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若一天你对我不好了,我会伤心,难过,失落。我只是一个小丫鬟,而你是我的公子,你高高在上,你风度翩翩,你是救死扶伤的鬼医,你是人人都敬畏的神医,而我只是一个小丫鬟,根本配不上你
后面的话,香草没有说,她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从看到墨贤的第一眼开始,就被他迷人的外表吸引住眼睛,也向往自己有天可以能与他并肩,听他的话,陪着他采药,陪着他行医,为他打下手,分担他的忙碌。
墨贤闻言停住梳理头发的动作,盯着香草的后脑勺,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只是想到一个发型,想在你身上试试手。”所以你别自作多情的想太多,本公子对你这个小丫鬟没兴趣,只是借用你的头发一下而已。
香草无语,有种吃了苦瓜叫不出苦的无奈感,感觉自己又被自家公子给耍了,内心好受伤。
香草努力让自己装作木头人,不要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免得自家公子又要笑话她自作多情。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往后推,香草感觉屁股似乎长了一个大钉子,很想挪动一下,又怕自己一动,会惹来自家公子的不快,他正在自己头上兴致勃勃的做着什么,虽然没有镜子看不清他的动作,不知道他给自己梳的头发到底是美是丑,但心里总是有种幸福在滋生着。
一刻钟后,香草试探着问“公子,你好了吗”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发僵了,整个人都快石化的状态,到底多久才好
“等一下。”头顶传来简短而不耐烦的声音,似乎香草的问题打扰到他用心梳理头发。
于是,香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静静心。
于是,又半柱香过去,就在香草以为自己可能等到天荒地老时,墨贤无比温柔好听的声音从头顶穿来,“好了,看看本公子盘的头发如何”说着递了一面圆圆的小镜子给香草,语气洋洋自得,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香草接过小镜子,眼睛却半闭着,一副无法直视的表情,甚是纠结,可又忍不住该死的好奇心,缓缓睁开眼睛,随后眼睛越睁越大。
她的头顶那一坨到底是什么,感觉很像是牛粪
香草感觉自己头顶有无数乌鸦飞过,嘎嘎嘎的叫个不停。
墨贤捏着下巴,满意的打量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与心力完成的杰作,怎么看都觉得很满意,他简直就是个天才。
“怎么样,本公子梳的发髻是不是很好看,看你眼睛都发直,很满意吧”
香草的额头滑落一滴冷汗,抬眸看向墨贤自得的笑脸,露出一抹假笑道,“公子梳理的发型的确很有个性,似乎不太适合奴婢。”这是委婉不让墨贤感到别扭的称赞。
墨贤点点头,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而去,“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本公子要回去休息了,你慢慢欣赏本公子的杰作吧。”话音落,声音也消失在帐篷里,唯留下一缕冷风吹进帐篷,吹乱香草的鬓发,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公天逸的行路速度比木婉晴想象中要快得许多,短短十天的时间,她已带着柳诗诗风尘仆仆而来。
柳诗诗也是个烈性女子,一路奔波,她也不像京城里娇滴滴的闺秀那般叫苦连天,风餐露宿的从不言苦,令见多世面的公天逸不得不佩服起她来。
春暖花开,桃花占尽春色,西南的雪灾也终于告一段落。君墨彦也忙里偷闲的带着木婉晴看看西南山上的桃花。
君墨彦道“上次跟你一起看还是厚雪积满树枝,今天过来就变成了花朵挂满指头。”
木婉晴笑,突然想起一首诗来,便吟道“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君墨彦捏起一片桃花瓣,转身走到木婉晴身边,将手里粉色的花朵插在她的发髻上,“桃花不及爱妃的笑颜,人比桃花娇”
木婉晴眨眨眼,给君墨彦抛了一个媚眼,被夸奖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子彦,我好看吗”
君墨彦点点头,“好看。”说着捏捏木婉晴的鼻尖,她这媚眼抛得他有些意乱情迷,不禁低头在她的粉唇上印了个吻。
远远就听到马蹄声踏花而来,木婉晴与君墨彦同时转头看去,就见桃花纷飞中,一匹棕色骏马快步而来,马背上坐着两人,男子丰神俊朗一身黑衣,女子穿着浅绿色的衣服,衣袖随风而动,肤白如玉,桃花飞溅中,竟是那般绝色姿容,画面唯美,令人不忍打破。
木婉晴不由发出一声赞叹,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君墨彦道,“子彦,你有没有发现,柳诗诗跟公天逸很般配”
君墨彦原本因木婉晴的失神而有些不爽,他不爽木婉晴总是将注意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