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曦收回视线问道,“你不是一直让春梅服侍着,怎么突然又换了个侍女”
木婉燕道,“春梅虽然从小跟着我很贴心,但她毕竟只是个姑娘,很多事情都经验不足,怎么照顾好我这样的孕妇,因此我才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
君清曦点点头,对于木婉燕身边的人事调动,她从不在意,因此也只是过问一二。
带着木婉燕绕过半个郡王府,才走到他所居住的院子,带木婉燕熟悉环境后,君清曦道,“周车劳顿的,先睡会,本王这就让人去准备一些清淡的饭菜送过来。”说着将木婉燕按坐在床上,帮她脱去鞋子,看着她躺下后,为她盖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君清曦一走,姚莎莎走进房间在木婉燕身边坐下,看着自己手指甲上涂抹的蔻丹道,“你真的不要这孩子了,打算嫁祸给木婉晴吗”
木婉燕缓缓坐起身道,“她可不好嫁祸,之前又不是没做过,但没成功。”
木婉燕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腹部,不由一声叹气,这个孩子迟早会成为自己的货源,现在是天高皇帝远的逃过一劫,但以后要怎么办
姚莎莎冷笑一声,她从怀里摸出一面小镜子打量自己的容貌,她易了容,看来伪装很成功,没有人认出她来,一切计划都进行的非常顺利,那么下面该做些什么了。
木婉燕从发髻上拔下一根发簪来,轻轻转动簪身只听咔的一声,簪子与簪身分离,她将簪身空心部分倒入空杯子中,里面白色的粉末与瓷杯的白溶为一色。
房门被敲响,姚莎莎做做样子似的缓缓走到门口开了一条缝,敲门的是紫月,她一手托着托盘,上面精致的碗碟全部盖着盖子,阻止了里面的香气四溢。
紫月对上姚莎莎那双不善的颜色不由在心里打了个突,这女人面相好凶悍呢。
紫月露出一张笑脸道“奴婢是来给曦王妃送膳的。”你好歹也笑一笑,我又不是坏人。
姚莎莎点点头,接过紫月手里的托盘道,“好,交给我吧,我来伺候王妃用膳就好。”说完转身关了房门,给了紫月一个闭门羹。
紫月吐吐舌头,嘀咕道“大家都是丫鬟,她怎么一副主人的态度”
紫月才走远没多久,木婉燕的房间里就响起瓷器落地的清脆声响,木婉燕白着一张脸包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打量的血从裙下蔓延开来。
姚莎莎扶着木婉燕关切问道,“王妃,您还好吗,你等着,奴婢这就去找王爷来”说完她也不扶木婉燕上床休息,六神无主的跑出了门。
木婉燕努力的在地上摸索着什么,视线恍恍惚惚,她感觉肚子越来越疼,似乎她的整个灵魂也在扭曲变形,“好疼救救命”
视线的最后,她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快速跑来,而视线里的人却迷糊不清看不太真切。
君清曦跑到血泊前,一脸惊愕的看向躺在地上面白如纸的木婉燕,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触摸木婉燕的身子,担心自己触摸到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刚刚一切都还好好的,木婉燕还向他撒娇,木婉晴也给木婉燕把过脉,说她一切都好,可为什么转眼之间一切都变了,木婉燕倒在血泊里,她的肚子也扁扁的,那个幼小的生命已化为血水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吗
身后随即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君墨彦带着木婉晴与墨贤随后赶来,看着房间里血红的画面,墨贤皱了皱眉头,他向来爱干净,可这里就他与木婉晴是大夫,这种事情也只能他来做。
墨贤上前,在木婉燕身边站定,他避开了血泊区,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木婉燕的颈动脉上,随后摇摇头道“一尸两命,没救了。”
闻言,君清曦的身子晃了晃,一双眼变得腥红,他有些不敢相信墨贤的诊断,转头看向木婉晴道,“你可以救她的,对吗那胸口插着刀的人,你都能救活,我的孩子,你也能救活,是吗”
木婉晴遗憾的摇摇头,“我不是神仙,做不到起死回生。”这两种情况完全不同,胸口中刀的那个是发现的及时,还有一口气在;而面前的木婉燕流血过多,发现的时间也晚了,若是早一刻还有微弱的呼吸,还能进行输血救治,可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
君清曦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往下坠,一点点沉入谷底。
到底是谁不想她好过,到底是谁杀了他的孩子
君清曦垂着手,拳头渐渐握紧,眉头深锁道,“那她是怎么死的”他要找出凶手,为他没出世的孩子报仇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一摊血泊中收回,视线环顾四周,寻找最有可能的刺杀时机。
木婉燕可是会功夫的,而且并不低,虽然身怀六甲,使不出以往的内力,但保命绝对没有问题,谁能在守卫森严的郡王府里,无声无息的杀人。
你的守门侍卫根本就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很有可能作案的人是木婉燕最亲近的人,难道是那个丫鬟
“曦王妃的贴身侍女呢”君清曦怒声质问道,他的声音如海啸般在房间里刮过,震得每个人耳膜生疼。
“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大呼小叫的。”房间外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声音声音不男不女,令人一听就能想到来人的身份,正是皇帝君临天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方德。
方德被一侍女搀扶着进门,他身边的侍女正是与木婉燕的贴身侍女。
君清曦锐利的视线在姚莎莎身上刮了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