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二人听到费英东说出了他们的名头来历,不禁转眼看看他,又相对一看。银雕问道:“阿珲,如何计较?”听金雕阴狠的声音道:“大帐之内,不留一个!”西白脸的应道:“好!”左掌震颤,就要作。
突然,靠二人最近的一名建州将军冲向西银雕,挥刀向他猛斫。同时听得费英东大叫:“扬古利,不要……”
金寓北看冲出那人,是入帐时后排最西那个阴沉狠戾之人。金寓北知他抵不得这两名旷世高手,即刻左掌一招“夸父逐日”,劲力汹涌而前,击向西之人,迫他接招,意图‘围魏救赵’。同时前跃,要救下扬古利。
金寓北看那银雕对自己汹涌而至的掌力竟不闻不问,对自己迎面而至看都不看,只是斜眼看着扬古利当头砍下的弯刀。
只见他左掌让开刀锋,斜斜向上拍向弯刀刀身。银雕左掌后先至,不等扬古利弯刀砍到,更让他不及收刀变招,弯刀刀身已被他拍到。扬古利立觉右手剧痛,右臂及右边身子剧震之下,犹似即刻被冻结一般顿时麻木。
众人就见扬古利所持弯刀从他手中急旋飞起,“呜”地一声向上穿破帐顶,飞逝无踪。银雕又曲右肘,一招“截山断岳”,自左而右猛击扬古利右肋。浑然不顾金寓北击来的掌力。
若扬古利这一下被他击实了,势必骨断筋折、命丧当场。
看那金雕,凝神运力,毫不退让。右掌平平推出,并不取巧,直迎向金寓北那一招“夸父逐日”。显是自负神功无敌,对金寓北醇厚强劲的掌力并不畏惧。
又是“嘭”地一声,金雕的左掌与金寓北击来的掌力撞在一起。金雕上身晃动之间,金寓北已到二人身前,左掌直击银雕右肘,阻他击向扬古利右肋的那招“截山断岳”。右手抓住扬古利腰间束甲皮带,把他向后力扯。
银雕右肘在金寓北掌力阻滞之下,去势立缓,但仍是触到了扬古利右肋,在扬古利被扯后退之际依然向前跟进。扬古利即刻就要腰断肋折之时,硬生生被金寓北扯了出来。
金寓北右臂向后一振,浑身僵直的扬古利,被抛到了费英东和固伦额驸身前,两人赶紧上前把他接住扶起,触手之处,觉得扬古利已冷逾寒冰。
众人都看向扬古利,见他身子僵立,面色黑,冷得牙关战战相击,说不出的苦楚难当。
此时,中间三人已翻翻滚滚,斗在一起。利刀一样的掌风在大帐之中回旋来去,众人都觉如利刃加身,气息滞窒,抵敌不住,不自禁地步步后退,尽皆退到了帐幕边际。苏儿伸手护住安宁和异儿,凝神注视大帐中央三人战况。异儿更是紧盯师兄,双手手指紧紧捏在一起。
十数招一过,苏儿见金寓北以左掌应对金雕,右掌连续猛击银雕。知他已试出那金雕内力比银雕要更胜一筹,意图由弱处着手,先断双雕之一翼,而后再制服金雕。
金寓北见二人双掌轮击之间相对一望,银雕脸色已是乌黑,面露骇异之色。金雕也是脸色渐渐黑,但更为阴森凶恶,奋力催掌,愈斗愈狠,并无一丝怯意。
金寓北猛击银雕之间,几次与这金雕对掌,均未能使出全力。他觉这金雕掌势虽逊义兄一筹,但是阴寒沉猛,仍是平生罕见的敌手。每每在自己迫得银雕缓不出手,要施重手击中时,金雕都会连连进击,掌上阴寒之气大盛,令他重又左掌蓄力,凝神化解金雕攻势。
金寓北早已看穿这金雕心思,他自恃玄阴神功深厚无比,步步紧逼,对自己每一掌都不避让,意图要与自己胶着而成比拼内力的局面。一旦两人因比拼内力而胶着不动,这金雕即便功力不敌自己,哪怕拼着受些内伤,但只要僵持得片刻,那银雕当即就能趁机痛下杀手。
金雕心思的是如此。他边攻边寻思:除去了这个汉人大敌,余下众人顷刻间就能料理干净。若得如此战功,当令整个辽东为之剧变,甚而至于震动天下。到那时,布赞泰许诺的高官富贵,甚至他的乌拉国主之位,都会因为这一战的威名功绩而到手。
金雕想到这里,更是一往无前,全然不避金寓北掌风如刀,就连身前衣袍和臂上衣袖被金寓北掌风刮破,也都浑然不理。一只右掌贯足十成玄阴真力,掌掌开山断岳、石破天惊。
那金雕深知,在这建州军营深处的中军大帐,须得战决,不可延迟。否则夜长梦多,建州兵马众多,人强马壮,如若重重围困,刀枪并举、箭如雨下,也的是麻烦。若是失了今日良机,再近得努尔哈赤身前可就千难万难了。故而这金雕更是舍身忘我地尽力强攻。
那银雕在金雕气势鼓动之下,亦是惊惧之心渐去,一只左掌上,玄阴神功淋漓尽致地施展了出来,更兼他掌法精妙沉猛,与金雕更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众人看着大帐中央,三人四掌,掌掌都势挟风雷,每每双掌对接之时,惊闻“砰嘭”大响,震人心魄。
帐中诸多战将猛士,多经战阵,有的更是杀人如麻。可从未见过这般绝顶高手对决,其劲力之强、招式之妙,均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人人不胜骇异。
纵是那扬古利历来暴烈无比,此时虽身子僵冷、强捱痛楚,看着三人如此斗法,也不由得呆住了。就连大汗,此时也是眉心紧锁,紧盯三人,细判强弱之势。
金银双雕越攻越猛,激得金寓北体内太玄神功一分一分地流转了起来。
这是他神功初成以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