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右手弯刀遽然下落,撩开了三名档头的长剑,但左腕就要被蒋鹞回的软剑剑尖刺到,却不料金寓北左腕向内一翻,左手食中二指一合,堪堪夹住了蒋鹞回的长剑剑尖。
蒋鹞回陡然一愣,即刻奋力回扯软剑。可是竟如冰冻铁铸了一般再也扯不动分毫。蒋鹞回陡然觉得软剑被金寓北以两指夹起,倏地向上力掣,他不舍自己的称手兵器,可是被牵制难以自主,只能紧握剑柄听凭金寓北将软剑掣起。
看着自己的长剑被金寓北高高掣到了林凤居的左腕之下,蒋鹞回不禁大吃一惊,双眼瞪圆,大声骇叫,忘了竭力回抽。
林凤居觉袖底劲风陡起,见金寓北就要把蒋鹞回的软剑扯到自己的左腕上。登时脊背麻,冷汗沁出,急抬手欲躲过断腕之厄。
岂料金寓北牵着蒋鹞回,仍比他抬腕要快得多。就听轻轻“嚓”地一声,蒋鹞回的软剑在林凤居左腕上一划而过。
“噗”地一声,林凤居的左手带着五指套环,掉落在山顶硬地上。林凤居定定看着地上的断手,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左腕已断。那断手上的乌钢指环上,尖针依旧闪着幽幽蓝光,其不知曾经伤人多少,没想到在这泰山之巅,就此“罢手”。
林凤居呆呆回头,看看自己的左臂,见左腕处血如泉涌,左手已不翼而飞,立时仰天悲号。他双臂震动,鲜血挥洒,蒋鹞回、两位镇抚使、三位档头身上、头脸上都淋了鲜血。洒向金寓北的血滴又被他那鼓荡翻涌的内力弹射回来,溅回到几人身上。
外围众人,纷纷驻足侧目,看着这东厂大领班疯狂了一般,野兽似的狂嚎,俱都毛骨悚然,目瞪口呆。
金寓北心念苏儿安危,顾不得理会这林凤居,左手二指一松,蒋鹞回的软剑登时回弹,金寓北曲中指,在软剑的剑尖上一弹,破石一弹神功加于软剑,那软剑剑尖“嗤”地一声尖啸,向蒋鹞回反刺回去。
蒋鹞回本欲抖剑刺向金寓北脖颈,虽贯真力于剑上,却不料软剑竟毫不听自己使唤,剑尖竟闪电般回刺自己前胸,当即大骇。若撒手弃剑,软剑则会如一条毒蛇般穿过自己胸膛。情急之下,蒋鹞回手上劲力竟成倍大增,握紧剑柄极力向外狂甩。幸得如此,那剑才没有尽数折回,且向旁偏了几寸,但仍刺入蒋鹞回肩窝两寸有余。
蒋鹞回惊叫一声,反手将软剑抖了回来。伤口剧痛,鲜血汩汩而出。
金寓北去了两名劲敌,少了一面夹攻。力运弯刀,向上急挥。听得“铮铮”两声,面前两名镇抚使的钢刀连续被弯刀震飞,高高飞起,直向探海石东悬崖下落去。同时,金寓北左掌一招羿射九日,三道内力向三名档头前胸同时击到。就看三名档头正举剑奋力疾刺,猛然间都向后倒飞出去,“嗵、嗵、嗵”三人相继落地,口中鲜血狂喷。长剑都是甩出好远,“当啷”声中,俱都砸在山石上。
两名镇抚使钢刀飞走,束手无策,仍自呆呆站在当地,金寓北大声喝道:“闪开!”两人都是全身一震,赶紧向两旁退开,犹如给他们的千户大人闪开道路一般,惴惴站立两旁。金寓北举步从两人之间跨过,旁若无人,对两名镇抚使浑然不理,毫不介意两人是否会对自己陡然暴起突袭。
金寓北见云朝宗此时已是对苏儿越追越近,苏儿步法虽神异无方,可那云朝宗终于是离她很近了。有时甚至再追得半步,请收藏、推荐探手扯住苏儿的衣袍。只是苏儿身形斜出辗转,无迹可循,虽险象环生,还是一次次闪了开去。
金寓北跨到人圈正中,大声道:“苏儿,到这边来!”苏儿早就看到丈夫已击败了林凤居、蒋鹞回等七人,正奔向丈夫身后去。
金寓北见苏儿到了圈中空地上,猛地向前跃起,落下地来,恰好隔在云朝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