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军官又转问苏儿道:“女侠,你等走出去,若能保证不伤李参将,我等自然不会再为难你们几人。若是你等走脱之后,仍不放过李参将,早晚免不得一死,那就只好将你等一起射杀在这山坳里。请您撂下一个明白话儿再走。”
苏儿收回短剑,抬答道:“李如梅多行不义,不须我等动手,定会死得其所。好!我答应你!绝不伤害李如梅,离开了这里,即刻将他放了回来。可是,你等若心怀不轨,祸心不除,只要有一名官兵跟来,这李如梅定会身异处!”
那名军官依旧高举长剑,大声说道:“女侠,我等知道你贤伉俪乃中原赫赫大名的乾坤双璧,统领群豪,一诺千金,绝不会食言。好,一言为定!你们上路吧。”
那军官接着转看着一众江湖豪客与乌拉兵士,大声喊道:“其余人等,不可妄动!都给我看好了!有胆敢出头者,两边所有羽箭朝他身上招呼!”
山坳内乌拉兵士与江湖豪客,人人都如布赞泰与钟维岳一般神情,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谁也没有想到,连日来穷追猛赶,搜索拦截,方才又呐喊厮杀,竟然落得这么一个结果。
钟维岳心里冰凉,转来转去,耗尽心机财宝,最后竟是自己花钱买人来困住自己,送走强敌。千里辗转奔波,拼上身家性命与无数财宝,原来竟是专心致志地给自己开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玩笑。
钟维岳越想越是忍耐不住,竟“嘿嘿”笑了起来,越笑越响,接着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里分不清是落寞、是悲凉还是自嘲。
苏儿走过钟维岳身边,厉喝一声:“钟维岳!”钟维岳戛然止住笑声,怔怔看着苏儿。苏儿利剑一般的眼光冷冷直视钟维岳眼睛,道:“好好做走狗,乾坤双璧来日与你再说话!”说罢,眼光扫过一众江湖人物,道:“乾坤双璧由此去天津卫,再到济南府,经苏杭到天台山,有谁想为难,尽可以跟来。只是,定会叫你尝够流苏银针的滋味,到时不要怪我手段毒辣。听清楚没有!”
外围几人听到苏儿最后一句厉喝,不敢直视,俱都缩颈低头。
苏儿说罢,一手怀抱宝宝,一手牵着安宁的小手,当先向山坳外走去。那音台与穆哈连将李如梅抛上马车,接过两匹辕马缰绳,在后驱马赶车。金寓北与义兄、莫日根翻身上马,殿后跟随。
三贝勒坐上马鞍,转对布赞泰道:“布赞泰,知道了吧?你的算计大错特错。投身总兵府,你是以身饲虎!今日想假人之手要了你的命人,你该知道是谁了吧?你若安分守己,还可保住乌拉,你若头脑昏,葬送了乌拉,也怪不得别人。”
布赞泰一时呆住,一语不。三贝勒说罢,与义弟打马出了山坳。
穆哈连、那音台拉出了马车,苏儿扶异儿、安宁上车,随后抱宝宝进到车里。又掀车帷对丈夫道:“师兄,看看李如梅伤势,给他裹好伤。”金寓北到后面车上,给李如梅点了穴道止血,又在车上寻到伤药棉纱,给李如梅裹好了腿上、臂上伤口。
一行车马向西绕过山脚,直向西行。看看前面到了一处路口,三贝勒、金寓北、莫日根都转头向后面山坡看去,只见一众乌拉兵士正从山坳里出来,折而向东,在官兵剑拔弩张之下,无声东去。接着看到一群江湖豪客走出山坳,向西而来。莫日根道:“安答,那些人又跟来了。”
苏儿听到莫日根说话,在车里喊道:“师兄,停下,在这里等他们上来。”三贝勒与金寓北同时转看着车上,金寓北问道:“等他们?”
苏儿说道:“看他还有什么手段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