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看过来,老妇说得更加起劲儿了,抬起手,边指着冷泺泫,边唾沫横飞:
“你爹娘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为了个劳什子物件,你就能不顾他们的死活?可了不得哦,这等他们老了的那一天,你还不得一脚将那俩人给蹬了,自己享清福去啦!”
“啧啧,你要是我家孩子的话,我准在你刚出生时,就一把将你灌死在尿盆里,省得将来被你这赔钱的白眼狼给咒死。”
“也不知将来会祸害了谁家去,反正你是做不成我家的儿媳妇了。”
“大伙儿都瞧瞧啦,这挑儿媳妇可是门学问,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毁三代啊,尤其像她这种自私自利,甚至还会给家里带来厄运的,即便长得再好看也要不得哦。”
说到这里,她不由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个丧门星,早知道连生俩赔钱货,也没能让她得个大孙子的话,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害得亲儿子现在都被那妖精给迷住,同她母子离心,再不是当初那个贴心听话的乖儿子了。
不行,等会儿一定要向高人请教请教,看看如何能除了那不会下蛋的妖精,怎么让儿子回心转意,好好孝敬她才行。
周围人随着那老妇的话,纷纷对冷泺泫指指点点,甚至一些人看向她时,不规矩的目光也越来越多,越发地肆无忌惮。毕竟这般绝色的美人儿,当不成持家的正妻,但可以当做供人赏乐的“金丝雀”呀。
冷泺泫轻勾唇角,眼中一片清冷。
尊重?对他们这些人而言,那是什么,能吃,还是能助长嚼舌头的功力?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习惯于把一切的不幸都归结到旁人身上,怨天恨地指责别人,却从来不舍得从他们自己身上去找原因,去真正地想办法改变窘境,只会羡慕嫉妒,只会在背后说三道四,最后反让他们的境况更加落败。
眼见时间又被浪费多时,有那原本就希望渺茫之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对占卜推演一事也不抱任何期望了,只当瞧个热闹,回去乐呵乐呵。于是开始发挥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作用,不时跟着起哄几句。
冷泺泫瞬间就成了众人攻击的核心,似乎此时此刻,不出声讨伐她的话,反倒是错误的了。
有的人,单纯地想为被她轻视不敬的高邑讨个说法,使她遵从高人所言,好让高邑能顺利完成师门历练的任务;
有的人,则是出于心动的私心,为落寞的高邑抱不平,当然,她们大多本就是看冷泺泫不顺眼;
而有些人,则是心中急躁不耐,只想让冷泺泫赶紧给他们让地方;
再有,多数则是毫无立场地插话,要搅浑这潭水,索性让众人都没机会再去占卜改命,既然他们得不到了,那大家就都别要了吧。
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冷泺泫发现,往往为难女人的,总是女人居多,这其中甚至还夹杂了对她的各种威逼嘲讽。
“姑娘,别怪大家的反应这般大,其实说实话,我也不认为你的坚持是正确的,是有价值有意义的行为。”管事模样的男子左右看了看愈发激愤的人群,对冷泺泫说道:
“一来,听高人所说,且您也未曾否认,那就说明,这手镯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姑娘此举视为强占。”
“二来,为了你的私利,不顾父母亲朋的安危,即便明知会赔上那么多人的幸福和人生,你依旧不肯稍加退让,此为一意孤行,自私固执。”
“三来,姑娘无视高术士的善意,横加戏耍,更是耽误了别人的推演,此为无礼。”
“姑娘,做人要善良啊,可不能这般自私又无礼,否则的话,最终你连个孤家寡人都没命去做,食那恶果之人,不还是你自己嘛。”
哟,这就给她按了三桩罪啦。
冷泺泫斜睨了眼一脸正气的男子,而后傲视围在她左右,喋喋不休的人群,“怎么,是想道德绑架,以舆论来逼迫我,去服从你们所谓的‘正义’?”
“你,你简直就是一个不可理喻,冥顽不灵,自私到骨子里的贱女人!”大概是没料到被口诛面伐的女人还能这般傲气,有人不由破口大骂。
冷泺泫指了指神色不明的高邑,“哈,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过就是基于这个人的一句话罢了。都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连个自己的思想都没有,只会被人牵着鼻子当玩偶摆布吗?他说的,就一定对?!”
“你……”金蓉冲到她面前,恨恨地指着冷泺泫,“事到如今,你还在质疑高术士,还是认为你没错,是吗?我告诉你,高术士他绝非浪得虚名之徒,但凡被他推演过的人,没有一个不改命换格了,只除了你这个自私到令人恨不能打死的讨厌鬼!”
冷泺泫笑了笑,“他既已给我推算完了,便只管接着算下一个就是,缘何一定要我按照他所说行事?让这么多人陪着他一起等?我还从未听说哪个算命的,一算就要负责到底的呢。”
众人,“……”
是哦,他们也没听说过。说不说,算得准不准在术士,至于做不做,肯不肯服从,那就单看个人意愿了,没必要一定得等她照做之后,才能进行下一个吧。
金蓉语塞,看了看令她芳心萌动的高邑,却见他除了神色清然地临风而立,静静地看着冷泺泫之外,再没别的反应,想来是被她的无耻程度给惊吓住了吧。于是只能咬牙硬撑,指责冷泺泫,“你……你,强词夺理!”
冷泺泫没理会眼前这小姑娘,移了几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