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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鸣带着张俊从富民铁矿实地查访完,就急急往周家畈村赶回的时候。
清溪镇的“悦来餐馆”内,女镇长向萍和派出所所长周超正悠闲自在的在二楼包厢内,还没到饭点,两人已经点了几个菜,在那闲聊着。
“我问清楚了,说是这个黄三友跑去找的刘一鸣,刘一鸣才搞的这一出。”向萍拿汤勺心不在焉的舀着菌子汤,对周超说。
周超怔了怔,“这按财务纪律说吧,也没错,就是这些年也没谁认真过,这真要执行下去,以后怕是个事。”望着对面坐着的向萍白皙姣好的面容,周超小心翼翼的回着,虽然和向萍有好几次的床笫之欢,也有国庆的快活放纵,但周超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向萍是谁的人,他可不敢有非分之想,老虎须是不能乱摸的。
向萍撇了撇嘴,手拄着半边脑袋,秀发垂在一边,语气变得有点老气横秋一样:“不仅是镇委会,估计很快全镇所有的机关单位都要如此,你看着吧,刘一鸣啊,心大着呢。”
周超没想好怎么接向萍的这个话了,心里却是在嘀咕着,就算真的按刘一鸣的四项规定执行,他们这个小镇的派出所本身就没什么油水,无所谓,少吃几顿饭钱而已,他们有的是办法补回来,堤内损失堤外补,就是这个理,怕什么啊?
“嗳,我的那个票据报了不?”向萍像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挺直了身子,问周超,脸上绽开着花一样的笑容,紧身的绣花玫红衬衫绷的她丰满的胸部更加饱满,周超看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想到向萍的事,心里又是一阵头痛,搓着手,脸上挤出为难的样子,
“不是我不报,是所里账上列支不出来钱。能报,还用你说,我分分钟给你办了。”周超信誓旦旦的话没有换来向萍的赞赏,反倒又让她心里烦躁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还算英俊魁梧,床上功夫也棒,就是太没魄力,缺少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柯玉山有,刚愎独断,魄力足够,但长的太普通,那方面的能力也没周超厉害,唉,好事总是难两全啊,向萍想了想,又恹恹的说:
“算了,不为难你了,你那穷衙门也就那样,熬不出二两油来。我还是自己去想办法吧。”向萍心里已经想起了找谁,神色有点欢愉了。
“那个黄三友,王八蛋的,害人啊,你说他这一搅和,天怒人怨,看明日个他这破楼就得给人拆了。”向萍想起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悦来餐馆”的老板黄三友,心里的火又腾的起来了,拿刘一鸣没办法,老娘还不能治治你黄三友吗?
“呵呵,这也怨不得他了,他不找刘一鸣能找哪个?”周超总算是说了一句良心话,也许平日里在这吃饭次数太多,他们派出所欠了外面多少这样的钱,说实话,他周超一样心里没数,反正都是这样,事完了,屁股一拍,白条一划,习惯了。
向萍不乐意了,画的很精致的细细眉毛一挑,眉角的恨意就溢出来了,汤勺在碗里撞击的叮当直响,对着周超气呼呼的说:
“不行,必须要教训一下这样的刁民,无法无天,欠个帐要死要活的,不就欠个帐的事吗?现在闹的好,老娘也跟着倒霉,不行,非要教训一下,把他关几天再说。”
“那,也得有理由有证据才行,不然怎么好关?”周超有点为难,这样做,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我不管,那是你想办法的事,你必须给我出这口气。不然,你以后别找我。”向萍赌气了,这是她最擅长的,现在她拿捏的火候非常精准。
刘一鸣回到周家畈村的时候,已是午后1时了,饭点过了,等他回到腊梅婶的小餐馆,几个人坐在堂屋里正说笑着聊天,她们还以为刘一鸣肯定是在那边吃过饭才会回来的呢。
“呀,弄这么脏啊?快脱下来。”苏眉看到刘一鸣,眉开眼笑的就迎到门口,一下就看见刘一鸣脚上的鞋已经惨不忍睹了,赶紧的叫他脱了。
腊梅婶和周老黑坐在没生火的火塘边,也跟着站起来,一起笑着,周老黑是从河边守着搬籈,到了午时回家吃饭的,看见刘一鸣身上一身的泥,笑眯眯的问:
“吃过晌午饭了吧?田岭那边小馆子的味道咋样?”周老黑对那一带显然是熟悉的很,他以为刘一鸣和张俊肯定是在那边小餐馆吃的饭回来的。
刘一鸣一边被苏眉逼着脱鞋子,一边哭笑不得的对周老黑说:“饿死我了,我是赶回来吃饭的。”
腊梅婶张着嘴有点不相信,看着张俊,看张俊很认真的点头,她才赶紧的放下手上的竹篾簸箕,里面是她正挑拣的花生。一边往灶膛那走,一边对周老黑说,“把梁上挂的那串兔子取下来,洗干净给我。”
周老黑把烟杆一别,应了声,就去搬竹梯了,灶膛上挂的风干的腊兔子,是他在山上的板栗林子里用陷坑逮的,正好派上用场了。
“大婶,别,随便炒两个菜就好,后院子里的茄子,青菜就行,别搞那么麻烦。”刘一鸣想简单的填下肚子就行,想阻止,哪还容他多客气,被周老黑按在椅子上,鞋子又被苏眉拿到外面大门口边的廊下了,只好讪讪的笑了笑,好吧,由着你们去吧。
灶膛里很快木头燃烧的哔哔剥剥的声音就传来了,油脂燃烧的香气在屋里缭绕,伴随着菜下锅的“哧哧”声,满屋的香味,惹的人更饿了。
一大盘红辣椒炒茄子,一大盘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