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水榭宁静而美丽。寒月晓倚在窗边,水面清澈平静,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夕阳余晖下的炫丽光彩。
月晓歪着脑袋,经过好几天的思想斗争、深思熟虑,她决定不管那个柜子能不能带他回去,她暂时先不走了。毕竟这种“旅游”机会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不好好深入“观光观光”,岂不是糟蹋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说不定以后回去还能写本把关于30年代上海的历史发展、时代变迁什么的著论。这要实在回不去,她叹了口气,觉得也没有刚来的时候那那么难以接受了。爸爸妈妈再伤心难过,也终有过去的一天。她想清楚了,不再纠结于能不能回去,一切顺其自然。她知道只要她过得好,爸爸妈妈就会好。
她对着天空喊道:“你们放心吧,我还是那个永远笑对明天的寒月晓。”
寒月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嘴角轻轻勾起,上面赫然四个字——招聘启事,想要了解当前的上海,还有什么比出门工作还要好的呢!她走出水榭,径直去了主楼餐厅。
月晓压根没心思吃饭,眼角余光不停偷觑龙羽,还不断给桌对面的韩浩打眼色。韩浩眼睛四处乱瞟,假装没看见,月晓气得在桌底狠狠踹了他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吭一声。
龙羽对两人的小动作视若不见,好整以暇的吃着饭,等着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眼见他碗要见底了,月晓开始着急,他从来没有添饭的习惯,她突然抢过他的碗讨好道:“你那么忙,吃这么少,来,我再帮你盛一碗。”不等他回答,抱着碗就走。龙羽一挑眉,不置一词,由着她去给自己添饭。
韩浩睁大眼看着她端着像小塔般高的
碗走到龙羽面前放下,真行!碗到你手里可算用到极限了。龙羽倒没什么过激反应,仍旧是冷冷的、淡淡的。韩治也只是抿嘴轻笑了下。唯有韩浩,想笑不敢笑,忍得辛苦,表情超怪。
月晓干脆不吃饭了,就盯着他的碗看,眼见着小塔越来越矮,她心里那个急啊,韩浩是指望不上,她求助的目光指向了韩治,韩治温和地笑笑摇摇头。她小脸一垮,求人不如求己,一咬牙,不就是个担保人吗,我自己说。
小脸迅速一变,换上了一副谄媚样:“那个···龙羽'她掏出那张招聘启事',你看我在你家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天,也不好意思了是吧!你看,”她指着广告,“百货公司招售货员,我觉着我还挺合适的,就是我没有上海户口,需要一个担保人,所以······”
呜···就是因为黑户,堂堂大学生到了半数文盲的年代居然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龙羽看着她,冷冷开口:“如果你要用钱,我可以给你,多少都可以。”说完拉开椅子转身要走。月晓拽住他袖子讶然:“就这样,那担保人···”他的手覆上了她拽住他袖子的手,她一吓立即缩回来。
他睨着她,眼带嘲弄:“你认为我会让自己的女人出去工作吗?”
月晓脸一下子红了,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別胡说,谁···谁谁是你的女人?”龙羽黑眸紧盯着她,然后一言不发满面寒霜的走掉,留下红着脸,傻站着的她和一脸窃笑的韩浩还有被硬拽着留下来的看客韩治。
她垂头丧气地坐下来,韩浩凑上来,:“说说,你是怎么敢直呼九爷的名字的呀,在整个上海滩,除了你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就是有只怕也去黄浦江喂鱼了。”
她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谁要叫他名字了,我之前不也和你们一样叫他九爷,可他理不理我一下,眼皮都没撩一下。我叫他龙羽,他才这么冷眼看你一下,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来。”她学着他的样子,“拽得真是比袁世凯还拽。”
“袁世凯你还见过啊。”
“切!电视里谁没见过啊!”
“什么?电视里?”韩浩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怎么听不懂?
糟了!说漏嘴了!月晓一脸懊恼。
“这个,这个的意思就是···
”噢,对了,在我们家乡说电视上其实就是说心里面的意思,我说电视上见过就是说心里面见过这个意思。”
他哦哦点头:“就是说我如果心里想着哪位姑娘,就说我在电视上想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月晓一脸严肃,心里却笑翻了,真好骗。
韩治看着弟弟被她骗得一愣一愣的,也觉得好笑,摇摇头走开了。
没想到龙羽这根骨头真不好啃。暖磨硬泡了好几天,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就差滚床单了,也没奏效。她躺在草地上的藤椅上,唉声叹气地想着。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她叹了口气,算了,昨天韩浩都告诉她了,人家已经招满了,再想也无意义。
“哎!”她又叹了一声。
“做什么叹气啊。”一个和阳光一样温暖好听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她微眯开一条缝,笑了,指指身边的椅子:“就知道是你。”
韩治在她身边坐下,月晓闭着眼睛问:“韩治,明明你和韩浩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你看起来就这么谦逊温和,他就那么死不要脸。”
他嘴角弧线上划,“我们性格不一样。”
月晓点头赞同:“完全不一样。”
“有事吗?”她随口问。
他看着她微笑道:“你就这么想出去工作啊?”
“你是来做说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