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她难受的要死,怎么也不想喝药,专门去跟迟辰夫谈。
整个人几乎因为之前喝药的折腾几乎虚脱了,房间里面都是难闻的中药味道,她腿软软的,慢慢走到窗口开窗户,冲着迟辰夫摆了摆手:“太难喝了,真的,这跟受刑一样,反正不喝也死不了,不喝了成不?”
她知道那中药是迟辰夫专门在市立医院找了个有资历的老中医给开的,那天给她把过脉,还说她体虚要好好调养,就给了这个方子。
迟辰夫盯了她一会儿,转身就去了厨房。
她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迟辰夫肯定是嫌她没出息,喝个药都这么困难,他拿过来的糖还放在床头,她看着,心里塞的慌。
一个多小时之后,厨房再次传来浓郁的中药味儿,迟辰夫端了一个很大的盘子,又杀回来了。
她目瞪口呆,盘子上放了两大碗中药,碗里面黑乎乎的汤正冒着热气,她捏了一下鼻子,感到眩晕。
她想,完了,他是铁了心要给她灌下去,哪怕喝一碗吐一碗。
他走过来,把热气腾腾的汤药往她跟前一放。
“不是受刑吗?我陪你一起,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端起了其中的一碗,近距离地闻到碗里的味道,他也皱了眉头。
她惊讶地看着他。
“我都端起来了,你呢。”他朝着药努努嘴。
她抿了一下嘴,极其不情愿地端起另一碗来,只是闻到味道,她就觉得快要吐出来了。
“来,干了。”
他甚至还拿手里的碗碰了一下她的碗。
这又不是喝酒……
她郁闷,可他已经开始喝,她这个位置,看得见他仰头喝药时,滚动的喉结。
她咬了咬牙,也开始喝。
整个喝完之后,她放下碗,看到他的碗也已经空了,她喘了口气,使劲压抑着要吐的感觉,转头撞上他的目光。
他看着她,眼眸清澈透亮,动作很快地把一粒东西塞进她嘴里。
是糖,薄荷味的硬糖,凉凉的。
他的手指还停在她的嘴唇上,他轻轻地说:“不准吐。”
嘴巴里面苦涩的味道跟薄荷糖的清凉混杂在一起,嘴唇上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却在发热。
他的手放下去,侧了一下脸,“呸”了一声,道:“这药真的好苦。”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他瞪着她。
她打趣道:“哎,你知不知道,这个药还调经的……”
话的后半句被吞下去,她眼前只是一晃,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的气息,混杂着中药的味道,他在亲吻她的唇,温柔而缠绵,唇齿间肆意流窜薄荷糖的凉气和药的苦涩,但是她整张脸,整个人都在发热。简直是晕晕乎乎不明所以。
她已经想好要按着自己的步伐走了,所以应该推开他,义正辞严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
但是……
真糟糕,怎么一旦遇到温柔的迟辰夫,她就不会拒绝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他的怀里,气若游丝地开口:“……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嗯,我知道,”他抱紧她,“我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