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静静的,幽静娴宓的山谷里又恢复了虫鸣。
一个缺少人头的身体伫立在那,仿佛在张望,又仿佛在手舞足蹈着。倏地,从远处飞来一个人头口里念道:“我来了,还我命来。”
那人身似乎在雀跃,他用手托住了自己的头就往颈上按装好了,不过一会儿,仿佛他的颈与头之间吸近了周围的风,空气,火光等。瞬间任逍遥完全愈合,他大笑起来。旁边的风,草,树,为之动摇。
就在此时,从他后面的地面隆出一个人来,这人用铁链把任逍遥的人头又打断了。他的人头落在地上口里念着道:“啊……,可恶。小子,我跟你没完。”
归来客不等他反应,又是一铁链打了过来,把玉鼠人体的左脚打断了。玉鼠的身体与归来客交上了手,并且他的人头也在他们的中间穿梭着,一时间他们打的火星四迸。玉鼠虽然残了一只脚,但是他并不失灵敏,依然与归来客打着。归来客真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一个无头的尸体对抗着。可是现实就摆在眼前,这天书上的武功真个是妙不可言。
归来客开始接受这样的实事,若是一开始,那对于他来说是不可以想象的。现在他有种强烈的yù_wàng,就是杀死任逍遥,夺得《无字天书》亦可以练成这般怪异的神功。
事已民至此,他无路可走,只能全力以赴,没有回头路可走。他们打的如风行去动,如飘飞花鸟轩,如溅水暴布般的。两个拳来拳往数十回合,终于由于玉鼠失血过多,身体老态不能敌过他。他把铁链飞了过去,这铁链缠住了玉鼠的双手。他跃起内功如巨光的打了过去。玉鼠的身体有失灵敏,那人躯就被炸成了肉浆。
任逍遥的尸体被粉粹了,可是他的人头切飞了过来,头口里念着道:“我跟你拼了。”
那头撞了过来,归来客用手抓住那头在空中旋转了几十圈,然后用手一拍。玉鼠的人头落在地上,眼睛闭上,脸横淌着血早以不成样子。归来客即是筋疲力尽,远远的看着,笑着。那篝火把这个山谷应的通红。他带着疲殆的身躯惨怛的心情,向远处走去。他的步子很趑趄,缓缓的远了。
可是人头以无力飞越就滚了过去,归来客听到了沙沙的响声,有些察觉,他双手向后急打着,一排火炮响起。可是人头已在他身边,人头跳起咬住归来客的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不放松,他感觉到了巨痛,有虚砉和肌的骨肉分离一样的痛。他用右手抓住那人头左右晃动以至于五指都要深入玉鼠的脑壳里,可是那人头没有一点松弛,人头上面还不时的冒着白烟,发出焦臭味来。尽后他与那人头一同晕死过去,也不知道谁输谁羸,火光很快的熄灭,留下了一片漆黑。
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阳光重回大地,山谷中的空气依然是那么的新鲜。一个躺着的人,他的眼睑挣扎了几下,仍旧没有睁开,右手指动了动,突然这人似梦魇惊醒的坐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左手失了中指和无名指。不远处有一个变成畸形的骷髅,并认定这是玉鼠的头。他练珈瑜般盘坐着,飒飒的风又重燃了周围的生机,时间也似在这空间里徘徊,嗫嚅的声响和窸窣的虫鸣在这个世界久久的回荡。
归来客来到了玉鼠住的地宫,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金毓毓亮堂堂地方,不过越向里面越是晕戚戚肃杀杀的,大理石和火岩石构造的石殿里,他缓缓的向上走着,石阶在他的彳亍中后移一步步的他向石宫中最高的宝座走出,他不知这石宫里有些什么?可是他坚信一定有东西。因为他每天可以听见石洞里由不同的石块打击出不同的声音来,有时刺耳,有时玲珑,有时清翠,有时铿锵……。
他侧耳倾听,仿佛就这些声音。此刻,在他耳畔萦绕。他有一种感觉,他听见,他每向前走一步,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他心里盘算着什么?可这种想法又咽回去了,由于中途的殂断,他无法有任何的感想。跫足声一步步的贴近那宝座,突然一声轰鸣声,轰鸣声发出的回声不断。像石破天惊一样,像雷霆万均,震动之声夹杂着火光,迸出奇彩四溢。
这声音足已让一个胆小怕事之人,肝胆惧裂,震耳发溃。石头宝座粉碛飞闪,似风尘暴百倍的凶猛,似石块滂沱大雨,气吞猛虎,声唬雄狮,气魄压倒犀牛。片刻之间,山谷为之动摇了起来,归来客似狼突豕奔的阻拦,似花蝴蝶狂舞乱冲的躲闪。
可是他没有逃过石块的积压,他是不幸的,可更是有幸的,一只血淋淋的三只手指从石推里伸了出来。他翻来石块出了来,踬踣了一跌大笑起来。他对着那座的位子大笑起来,他道:“玉鼠你的最后一张黄牌没有杀死我,我的命不该绝于此地,我的生命正是旺盛期,未来的盟主是属于我的。”
他的声音传出,衣服早以褴褛不堪,汗腺以及血迹早以浞湿了他千疮百孔的粗绗大麻旧衣。回声传回了几遍,几遍。山谷里荡漾着“——未来的盟主是属于我的。”
“未来的盟主是属于我的。”
不过多时石宫隆隆巨响,似海怪出现时的惊涛骇浪,这里是山移地动。千百种声音有瀑布悬烟击石的喧豗声,忽而又是玉山与激壁石岩发出砯砯声,忽而又是玲玲珑珑珏玉与琼玉瑶璃相绕的声音。忽而又是铿铿锵锵似斤斧凿石般声,忽而又能是嘭嘭巨响,忽而又能是锁屑摩挲之声。
之后,石座之下,吐雾喷烟,像淬火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