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做到如此宽容的地步已经很是可贵了,爱一个人就会使自己变得卑微,就如蓝陌。
蓝芝晴相信蓝陌一定是爱上了白慕严才会想方设法的要将自己生下来,而张秉坤在知道真相后只是与蓝陌冷战,但是吃穿用度全都是与夜昙同等对待,甚至有时候比给夜昙的还多,只不过夜昙欺负蓝陌见张秉坤不语便是越来越大胆,三番五次的去蓝陌这里“打劫”,所以篱青园才显得那样寒酸和冷清。
到了张府门口,有小厮过来牵马,蓝陌把蓝芝晴扶下了马来,只见张秉坤在一侧旁观。
“爹……”蓝芝晴本来想喊一声爹,可是这爹字有一半咽下了喉咙,相信张秉坤抚养她长这么大,每一次看到自己时心中一定很堵,此时竟然是不知如何称呼他。
“虽然白慕严走了,但皇上与太后也不会就此作罢,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守住你身世的秘密……晴儿,好自为之”,张秉坤说完进了大门。
这是要她仍然称呼他爹的意思,若是改口必定引起慕容憬的怀疑,而蓝陌当年瞒着金雪儿将她生下来,金雪儿也不会放过她们母女。
刹那间白慕严凶神恶煞的模样浮现脑海,与眼前脊背挺直,负手离去的张秉坤相比,白慕严简直就是薄情寡义,连张秉坤一半都比不上,蓝芝晴只觉得泪涌眼眶。
自从蓝陌被金雪儿下了毒后,蓝陌就被张秉坤接进了沉香榭居住,而沉香榭旁边有一小卧室,蓝芝晴这次回来后被安排在了这个小卧室养伤,以便蓝陌随时照料。
蓝芝晴挨的这一刀只是做给慕容憬看的,她才不会傻到要把自己捅得重伤,经过俩天的调养,蓝芝晴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虽然蓝陌与张秉坤相敬如宾,和睦相处,看起来像是一对恩爱夫妻,但在蓝芝晴眼中却总是觉得他们貌合神离,让蓝芝晴看着心中不是滋味。
白慕严那样的人无疑是不值得牵挂的,那样的人只配打一辈子光棍,但是虽然心中不是滋味,蓝芝晴却也是帮不上什么忙,
这一日,蓝芝晴早早起床去厨房弄些张秉坤与蓝陌喜欢的饭菜,他们的问题蓝芝晴帮不上忙,只好尽量的做到一个女儿该做的本分的事情,希望能弥补一些对张秉坤的亏欠。
蓝芝晴将做好的饭菜亲自送到了沉香榭,但张秉坤看见了这一桌的饭菜时,忍不住的惊讶,脑中迅速回放着蓝芝晴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蓝芝晴年幼,张秉坤也还不知道蓝芝晴不是他的亲骨肉,对蓝芝晴十分的喜欢,有一次因为他无意中说了喜欢吃栗子,而沉香榭院门外就种了一颗栗子树。蓝芝晴为了让张秉坤吃到新鲜的栗子,蓝芝晴亲手剥开带刺的栗子壳,为张秉坤剥了一蹀栗子,而小手却是因此被扎了好几个地方。
而张玉树虽然是他的亲骨肉,却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讨好张秉坤也只会花钱去买,内心深处一些柔软的东西被触动,张秉坤难得的扯开了一丝笑容:“这都是你做的?”
“嗯,晴儿的伤已经好了,闲着无事便做来给爹爹尝尝”,蓝芝晴把张秉坤拖到了椅子上坐好,夹一大块土豆喂到张秉坤嘴里笑道:“爹爹身为盛京总兵不喜大鱼大肉却喜欢大土豆,呵呵”。
有多久没有与蓝芝晴一同吃饭了,五年?十年?蓝芝晴居然还记得他的这个爱好,张秉坤嚼着蓝芝晴送到嘴里的土豆,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蓝陌。只见蓝陌也露出了舒心的笑,接着与他的目光不期而遇,那眼神里除了欣慰还有一些发自内心的笑,期望着得到他的肯定的笑,张秉坤看着心底竟然是流淌着一种久违的感觉——幸福。
实际上自从蓝陌嫁过来后,相夫教子,贤良淑德,没有一点可挑的地方,只不过那件事情始终横在他们中间,并且蓝芝晴已经生了下来,总不能将她给杀死吧,这么多年蓝陌忍受了夜昙母女的欺负,要惩罚也惩罚够了,如今蓝芝晴又如此善解人意,他还求什么呢?
“味道很好”,张秉坤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老爷,老爷……”院子外面突然闯进了夜昙,但见蓝陌与蓝芝晴也在其中,又是吃惊又是嫉妒。
“什么事情?”张秉坤有些不耐烦的瞟向夜昙,虽然夜昙是总兵夫人,但是从来没有得到管理家事财政的权利,也没有资格进入过沉香榭,对于她的忽然闯入有些生气。
“老爷,求你派人去找找玉树吧,梦圆庄被皇上抄了家,玉树却是不见了人影,已经三天了老爷……”,夜昙哭着跪求张秉坤。原以为自己女儿熬出了头,升为了正妃,可那知道好景不长,刚升为正妃没有多久慕容焰就被夺了军权,贬为了平民,此次慕容憬又把慕容焰赶出了盛京,焰武王府变成了梦圆庄,更是被慕容憬查封抄家,人也不知所踪,做为母亲夜昙思女成狂,来向张秉坤求助,毕竟张玉树是他的亲骨肉啊。
“嗯,玉树早在半个月前被慕容焰送出了盛京城,如今应该是在龙溪城,你若不安心可以自己去龙溪城探望”,张玉树的去向张秉坤是早就知道的,原以为张玉树会告诉夜昙,也就没做理会。招手让管家张城过来道:“派几个可靠的人备些盘缠送夫人去龙溪城”。
慕容焰被赶出了盛京,只有一个地方可去,那就是龙溪城,他坚守龙溪城多年,哪里已经成了他的地盘,他不明白慕容焰与蓝芝晴和张玉树之间的关系,还以为慕容焰真的对张玉树很喜欢,所以提前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