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城外八十里路边的小茶寮前突然来了一辆马车,这茶寮是对小夫妻开的,也就给来往的路人提供一个歇脚休息的地方。
因为这条路通往雍京所以来往的路人特别多,小夫妻俩也算是增长了见识。
这会儿日落西山,他们也快收摊回家了,不过远处悠悠的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停在茶寮的门口,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将近五十的嬷嬷从马车上下来,管他们要了开水泡了几壶茶,又打听了一些情况。那嬷嬷虽然穿着简单,但还是难掩身上的贵气。嬷嬷问什么,小夫妻两就答什么,又看了眼只有一个车夫的马车,有些担忧。
“这天就快黑了,嬷嬷你们这人又少,又没人保护的,还是赶紧找地方住一晚再赶路吧。”
“这里离最近的镇子还有多远?”嬷嬷问。
那对小夫妻也知道他们是从雍京城出来的,所以自然是不会再往回走,就指了指方向的路道:“往南走约莫十里路的样子有个镇子,嬷嬷若是行程快一些,应该能在天黑之前赶到。”
“多谢!”
道谢之后嬷嬷拿着装得满满的三个水囊回了马车之上,那车夫又朝张望的小夫妻点了点头这才扬起马鞭赶着马车离开了茶寮,朝着南边快速的驶去。
马车里,可不止嬷嬷一个人,还有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嬷嬷从抽屉里寻摸出水杯,斟了杯茶递给那妇人,又将茶寮里小夫妻的话说与妇人听。
许是有心事,那妇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端着杯子也不喝,悠悠的问了句:“阿萍,你说,到了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这两人俨然就是阿萍和失踪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从云书墨的只言片语里也是了解了一些,她要寻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现在留下的不过就是子孙后代罢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明明知晓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但她还是想走这一趟。不为别的,见见那人的坟也好,看看那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好。
阿萍哪里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也是幽幽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能见上那些小辈一面也是好的。”
太皇太后从随身的口袋里的拿出那玉佩,细细的摩擦,面颊渐渐的染上了追忆。
太皇太后姓楼,闺名雪雁,是楼氏的妹妹,更是一字并肩王的小女儿,而楼氏,则是她的长姐。
任谁都没想到,落魄到那般境地的楼氏竟是有那般显赫的身世。也不知那花齐知道后,会不会后悔。不过这一切都与花齐无关了,他将要的面临可是来自于花耀宗还是太皇太后的报复。
“听逸儿说,那姑娘是个好的,他对那姑娘也非常上心,不过这辈分好像差了。”楼雪雁皱了皱眉,云书墨的情窦初开可瞒不过她这个做娘的,而且这玉佩还是从把姑娘手中哪来的,楼雪雁不蠢,自然是知晓了自家儿子喜欢上了谁。
可这份欢喜,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阿萍笑了:“我的夫人,就算您觉得不合适,但您觉得少爷会听您的么?少爷认定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能阻碍的。”
听着这话楼雪雁无奈的笑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也正如阿萍所说,自己还没法动摇云书墨所做的决定。更何况,这可是云书墨第一次动心,若是被她阻止了,她这个儿子怕是会恨上自己。
在夜幕降临之时终于是赶到了镇上,阿萍选了个还算不错的客栈开了两间房,她和楼雪雁一间,另一间则给了车夫。又吩咐小伙计送些热水和吃食上来。阿萍伺候着楼雪雁洗了澡又将端上来的菜一一的试了毒,这才伺候楼雪雁吃饭。
看着桌上简单的小菜,楼雪雁有些感慨:“不知姐姐当年是不是也吃过这些,住过这家客栈。”
阿萍听着想笑,每路过一个地方,看到一处风景,楼雪雁都会感慨,会不会是曾经大小姐来过的,大小姐是不是也在此停留过……就像现在这样满目的惆怅和怀念。阿萍能够理解自家夫人的心情,毕竟自从大小姐离家出走之后,姐妹两有十几年未见了,楼雪雁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就算当年自己代替着大姐嫁进皇宫,她也毫无怨言。
几十年要无音讯的人终于是有了消息,换做任何人都会激动。
“夫人,大小姐当年的情况怕是没有咱们这么好。”阿萍想了想道,当年楼雪鸢是逃婚,自然是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的赶路,情况不可能这么惬意,只能更差。
楼雪雁自然也想到了,看着桌上的小菜一时间也没有胃口。桌上的菜实在是简单,咸菜炒肉片,一个时令蔬菜,还有几张饼子。若是当年楼雪鸢连这些都吃不上,那楼雪雁无法想法自己大姐究竟是过的什么日子。
“我不想吃了,撤了吧。”楼雪雁挥挥手。
“夫人,不吃东西你这身体也受不住啊!”自从出了宫之后楼雪雁更加的多愁善感起来,次数多了阿萍也有经验了,对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我想大小姐也不希望看到您为了她而累垮了自己的身体不是,多少还是吃一些吧。”
最后楼雪雁还是听了劝,多多少少的吃了一些,就上床休息了。阿萍给自家夫人掖了掖被角,检查了一些随身带的东西,又理了理少了的,明天需要重新置办的。做完之后便在房间的小床榻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阿萍安顿好楼雪雁就上街去采买需要的东西,顺便又买了一些干粮,到那点心铺子的时候倒是听说有新出的点心,这方子还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