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满仓办完事情来到魏将军的营帐的时候,看见斩风他们正和魏家军的副将们勾肩搭背的吃得正热闹,欧阳焕和魏将军坐在上席也喝得正憨。
“满仓,你来了,坐下喝酒。”欧阳焕指了指空出来的周铭的位置,让左满仓坐下。
魏将军看见左满仓就想起周铭的伤,心里有些不痛快,欧阳焕拉着他喝酒,他不好发作,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左满仓一眼。
左满仓得令坐下,给欧阳焕和魏将军敬过酒之后,加入了斩风一党的劝酒之中。
这一场酒直喝到鸡叫声起,魏将军这边好几个部下有事来禀告,看见魏将军和欧阳焕两人亲热的喝着酒又退回了门外。
欧阳焕一行吃饱喝足了终于离开了。一个部下负责管理粮草的来到喝得歪歪扭扭的魏将军身旁,汇报道“将军,咱们的一个粮草库被人偷袭了,米面和肉都被搬走了大半。”
“谁干的,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魏将军的酒醒了一大半,盯着地上回事的部下红着眼睛问道。
“当时我们听见将军这边的营帐出事了,就留下了几个人防守,其他人都赶过来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发现防守的都被打晕了,粮库被人偷了。据目击者说,这些人头戴黑巾蒙着面,身手矫健,对我们的防守很熟悉。后来我派人跟着车轱辘印追过去,发现运粮车驶入了金国境内。”
“早就听说这些金国人是土匪,没有哪回从咱们这里是空着手回去的。”魏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把这笔账算到了金国人的头上。
原来魏将军守护在北境线上,粮草充足,再加上大皇子极为看重魏家军,额外的补贴了大把的银子,无论是金国人还是萧家军都眼馋魏家军的粮草。金国人军饷匮乏,更是时常来偷盗魏家军的粮草。魏家军防不胜防,对他们这种耗子似的偷盗很是头疼,只得把粮草分为了五个库。这些金人发现了其中一个,更是每个月都来偷上一回,回去打牙祭。
萧家大营里,欧阳焕看着堆积成山的肉和米面,对着左满仓吩咐道“别声张,晚间给大家炖大锅肉吃。”
斩风等跟着欧阳焕回到营帐里,笑道“这老魏怎么也想不到是咱们动的手。”
“就只准他们吃肉让我们喝稀粥?凭什么明明是咱们胜了,皇上还下令让咱们挪窝给那帮人?”大熊气汹汹的说道,他长得虎背熊腰,皮肤黑得发亮,一双大刀眉紧蹙,生气起来活像一头暴躁的黑熊。
“谁让周铭那个王八蛋悄摸的捅咱们一刀,不然这老魏哪有机会能接替我们”另一个长得像白面书生,叫苏坤的副将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周铭咱们迟早要收拾他的,米面粮食兵部供应不上,咱们就想法子去老魏那里拿去,反正他也吃不完,也顺带着养活了一批金人。”另外一名叫崔晋的,冷笑着说道。崔晋长得高大挺拔,面目清秀,是个嫉恶如仇的,在知道周铭背弃了欧阳焕之后,曾经单枪匹马的找周铭寻仇过好几次,可惜魏将军从中阻止了,他一直未能得手。
左满仓从营帐外进来,崔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满仓,这回差事办得不错,等会儿去我那里,我请你喝酒。”
“怎么就单请满仓了,我们不配喝你的酒?”大熊鼓着眼对崔晋说道。
“你今天干什么了,就只顾着拍那个老魏的马屁了,我不跟你这种带马屁味道的人喝酒。”
四人打着嘴仗,欧阳焕打了个呵欠,左满仓让众人都退下了。
“我眯会儿,肉炖好了你叫醒我”欧阳焕对着左满仓吩咐道。
北境的早晚凉,左满仓给欧阳焕盖上狼皮褥子,轻手轻脚的走出了营帐。
灶房里,伙夫大块的炖着肉,将士们听见今天中午有肉吃,都留着哈喇子守在厨房门口。
伙夫蒸了几屉肉包子,皮薄馅大,一口下去,嘴角流油。大铁锅里,咕嘟咕嘟的炖着红烧肉,蒸格里,白花花的大米饭往外冒着热气。蒜苗炒腊肉,肉多菜少,馋得人想把舌头都吞下去。
将士们排着老长的队伍,他们每天行军,又多久不见荤腥,最是喜欢这种重油重盐的口味。
伙夫拿着大铁勺,扎着围腰站在木墩上吆喝“别挤,都有,今儿个饭菜管够!”
左满仓打了五个肉包子,盛了一碗红烧肉,压了一铁碗的米饭给欧阳焕送过来。
那压实的一海碗米饭,左满仓都恨不能给它堆个尖尖。
这一顿饭,众将士都吃得心满意足,人声鼎沸。
魏将军的眼线就藏在五里之外,对萧家军的动向自然也是十分清楚,消息送回魏将军处,魏将军气得破口大骂“好你个萧文锦,不光来吃老子的,还趁火打劫,把老子的粮仓劫了!”
可是恨也暂时没办法啊,萧家军得了这些粮食,自然是藏得隐秘,况且自己粮食充足,总不能学他们又抢回来吧!
欧阳焕做事不要脸,自己还要啊,这要是传到京城里去了,说戍守的两军成日里为了粮食抢来抢去,这成何体统,他萧文锦名声本就不咋的,脸皮又厚,又没个家属需要跟着他一起背骂名,自己不行啊,一家老小的,都在京城,要脸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欧阳焕趁火打劫是打着来剿匪的名号的,若是让当今圣上知道自己偷偷放进来金国的贼人,纵容他们行刺欧阳焕,自己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就坐实了,这京中的一家老小怕是要跟着自己一起身赴黄泉路了。
是以,魏将军虽然